隋烟闭上眼,忽然觉得了无生趣。
不过,她很快就睁开眼,摆出面无表情架势,先发制人:“巧啊祁总,您还亲自来煮咖啡?由助理代劳就好了。”
“助理在忙,我就不找她了。”
隋烟露出微笑:“是吗?祁总还真是体贴下属。”
祁景序走到她身边,眼神很有威慑力:“我似乎听出你的话里还有另一层含义。”
“怎么会呢?祁总您多虑了……既然没别的事情,我就先……”
“隋经理,刚才说我什么,还没说完,不如继续刚才的话题。”
祁景序跨出一步,刚好挡住隋烟的去路,好整以暇盯着她,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隋烟磨着牙:“我是说,也不耽误祁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才二十八岁就事业有成,令人佩服。”
“隋经理也不差,内部评分,隋经理总是排行前列。”
“谢谢祁总夸奖。”
“隋经理不必这么客气,像你工作这么认真的员工,公司会着重培养。”
一番对话虚伪到了极致,暗藏杀气,隐匿着当事人经年未散的不甘及怨怼,却被默契地忽略。
他们看起来都很讨厌过往那段关系,可每次眼神交锋时,便有纠缠不清的情绪在沸腾。
隋烟踩着高跟鞋,也只到祁景序的耳朵,她直面他说话,需要仰视他。
而祁景序也总是居高临下,低眸垂看,似乎眼前一切都不值得他重视。
“祁总……我先走了,希望您记得那天的话,好聚好散吧,这么下去挺没意思的。”
不断试探攻击,有什么用?
他们早就结束了,遍体鳞伤也是过去,现在重逢就是意外,没必要搞得太难看。
除非祁景序还恨她,但他说过,他不会再爱她,也就不会再恨了吧?
隋烟潇洒转身的同时,祁景序也彻底冷下脸,唇线绷得死紧,平静淡漠消失不见,只剩下兽类捕猎时散发的危险气息。
“满口胡言的女人……”祁景序无声低喃,“我早还是晚,你不清楚?”
早上可以再来一次倒是真的。
隋烟回家已经深夜,她在浴缸里泡澡,很是惬意悠闲,可脑海里总出现她不想忆起的身影。
当年母亲和祁叔叔确定关系后,隋烟不止住进祁家,也被转进祁景序所在学校。
搬进去快一个月,隋烟才见到祁景序,那会儿刚开学,他就已经作为代表去参加数学竞赛。
隋烟其他科目成绩都很好,唯独数学只能在及格线左右浮动,对比她能够争前三的单科成绩,确实有些拖后腿。
想了不少办法,就是提不上去。
刚好月考分数出来,隋烟年级排67名,数学……不提也罢。
她回家找母亲签字,先把成绩条放在客厅茶几上,回房间换了睡衣,下楼,就见到沙发里多出个人影。
长腿随意支出去,半靠着抱枕的男生懒洋洋翻看手里东西,听到动静,散漫地挑起眉,语气欠揍:“数学89,隋同学,我要是你家长,肯定觉得自己生了个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