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的,许清屿把人搂得更紧了些。云徽手放在他腰侧,揪着他腰间睡衣的布料,“等元旦,我们回成都一趟吧。”
“见见我爸妈。”
许清屿嗓音低哑:“好。”
去拜祭许清屿母亲那天,曲京已经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冬雨裹着寒风疯狂往脸上灌。许清屿一身黑色大衣,把云徽半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来到墓前。
黑色墓碑贴着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笑得温婉端庄,眉眼之间和许清屿有几分相似。
许清屿弯腰放下手里的花,肩头和手臂都被雨水打湿,他看着照片上的人,声音很低很沉,“妈,我带月夕来看你了。”
“你见过的,那个小姑娘。”他握着云徽的手,“我现在,有人爱了,也学会了去爱人。”
云徽回握着他的,“阿姨您好,我是云徽。”
云徽有一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思来想去所有的话都化为一句:“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她会好好爱他,会照顾他,会将这些年他所受的伤痛抹平,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不会再放手。
许清屿拇指摸索着她的戒指,冰冰凉凉的,但她的手很暖和。
许清屿带她往旁边墓碑走了几步,是他父亲的墓。
许清屿神色淡了很多,“虽然直到你死我们都互相厌恶,但到底得告诉你一声,我要结婚了。”
“我不会和你一样,我会一心一意对待她,不会有争吵暴力,不会有朝三慕四。”他声音很冷,“我不会成为下一个你。”
云徽心口泛起阵阵酸涩,手指拭去他肩上的水珠,“我相信你。”
许清屿笑了笑,俯身将被风吹得散落的花瓣拾起,声音很暖,“我们走吧。”
黑色骨伞护着两人步下台阶,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
年底将至,从墓园回来后云徽便进入最后的编舞练舞阶段。
西瓜卫视并不在曲京,而是距离几百公里外的C市,各大卫视跨年晚会均采用现场直播的方式,表演嘉宾和工作人员都要提前至少两天到达现场,进行晚会开始前的彩排。
罗雅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外地演出,想着找两个舞团的其他演员陪同,被云徽一一拒绝。
“你一个人去,万一发生上次的情况怎么办?”
虽然陆医生近几次的治疗都说她状况有好转,但小心些总是没错。
云徽将头发用橡圈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笑道:“放心吧雅姐,没事的,许清屿会跟我一起去。”
罗雅愣了愣,等回过神时云徽已经挥手告别。
透过窗户往下看,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台阶下,昏黄的路灯柔和他的轮廓,在见到云徽时,嘴角下意识的上扬。
隔着距离也能感到他对待云徽的温柔和与众不同。
罗雅看着黑色轿车缓缓驶离,想起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许清屿和云徽时,那时她很看好云徽,但并不看好她和许清屿。
许清屿身上有一股桀骜不受束缚的傲气,云徽温软,两人中的主导位必然是许清屿。
那个年纪最是容易为喜欢不顾一切的,她有些担心许清屿会毁了云徽这个好苗子,所以在许清屿主动打电话来时才会说那样的话。
未来时间还长,如果真的相爱他们总会相遇,但对于云徽的机遇,却机不可失。
自云徽加入京舞后,努力、天赋、实力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拿下了好几个舞蹈界含金量极高的奖项,晋升为首席,但她也付出了同等代价。
近乎断送舞蹈生涯的踝关节韧带断裂,抗拒人多的地方,每天除了练舞还是练舞,但却再也不参加各个活动。
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
许清屿的确是值得云徽托付的人。
次日,两人乘坐前往C市的航班,一路上许清屿都贴心照顾她,仿佛旧事重演,只是这一次他们不用挤人多的机场大巴,也不用跟人拼车,被颠得脸色发白。
节目组有安排专人接机,预定了五星级酒店,将彩排时间和一些注意事项告知之后工作人员便离开,临走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云徽要了个签名。
门关上,豪华套房里只剩他们,许清屿蹲身将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当看见一个蓝色小盒子时云徽耳根一下通红。
“你怎么还带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