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无忧,但心事重重。”林亦琛说,“我跟她遇见,是在一场音乐剧上,音乐剧散场,她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无需林亦琛再细说,谢淮京便大概猜到缘由。
她性格逞强,也怕麻烦别人,有事会憋在心里自己消化,借着音乐剧宣泄心里的情绪,让人觉得她只是被剧情打动。
月光透过窗洒进屋内,在地板上割裂成几何图形。林亦琛回完段青竹的消息,“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咔哒”一声,机盖合上。
“让她勇敢一次。”
林亦琛了然的笑了笑,“提前祝福你们了。”
谢淮京起身,“谢了,顺便也祝福你们。”
……
陆星河的生日这天,迟雾拎着礼物早早出门,刚到小区门口便瞧见已经等着的车,以及慵懒散漫倚车而站的人。
谢淮京不知道来了多久,被太阳晒得有些烦躁,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似有所感应,他转头朝她看来。
自上次他说要追自己后,两人有几天没见面,谢淮京没有她现在的联系方式,那些考虑和犹豫在安静的几天里慢慢淡化,现在难题重新摆在面前。
谢淮京迈步朝她走来,将早已买好的水递给她,“上车。”
迟雾看着他,“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谢淮京眉骨轻抬,想说没多久但话到嘴边拐了弯,如实说,“记不清了,一个多小时估计。”
四十度的天气,在烈阳下站了一个小时。
关心的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干嘛不在车上等?万一中暑了怎么办?”
谢淮京闻言弯了弯唇,拉开副驾驶的门,“先上车,再站会儿我估计真要中暑了。”
迟雾抿了抿唇,无法拒绝在太阳下等了这么久的谢淮京,弯腰坐进车里。
谢淮京关上门,从车头绕过回到驾驶位,将后排座的花给她,“刚买的。”
这几年,迟雾对花的认识增多。
白色荔枝玫瑰。
花瓣层层向外叠加开放,闻起来有淡淡的荔枝味,不似红玫瑰的热烈,偏清新,像细雨初歇,饱满粉嫩的荔枝从害羞的张开脸颊,吸引途径的游客。
漂亮的花自带取悦人的魔力,迟雾忍不住嗅了好几下,“谢谢。”
谢淮京借着看右后视镜时看她,“你喜欢就好。”
陆星河的生日很热闹,周阿姨和陆叔叔大办了一场,谢淮京将车停在对面的院子,原本荒废长满杂草的院子焕然一新,修建了一片花圃和青石板小道,还有夏日用来乘凉的玻璃亭。
“我先过去还是你先过去?”迟雾问。
谢淮京没说话,眉梢轻扬,等待她的理由。
“我们一起过去不太好。”
谢淮京笑了声,“行,听你的。”
迟雾将花放在他车上,带着给陆星河和悠悠的礼物过去,院子里布置了一番,抬眼望去全是陌生面孔,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迟雾从人群中走过,一进门悠悠就朝她跑来,跟原来一样抱着她撒娇。
“小迟老师,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迟雾弯腰,“你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