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闻予烟轻轻笑了下,无力地靠在萧辞渊身上,问道:“我睡了多久。”
“两天。”萧辞渊握着闻予烟的小手,力道很重,令她不禁皱起眉头,男人低沉的声音发颤,显得有些脆弱:“月儿,别再为我挡剑了,知道吗?”
闻予烟闷笑了下。
若不挡怎能打消你的怀疑?
萧辞渊卸了手上的力道,将下巴放在闻予烟的头顶,喉结硌的她有些难受,想躲,却被男人搂着细腰箍在怀里。
他哑声道:“我不想你受伤,我会心疼。”
闻予烟抿了下唇:“可是你会受伤。”
“无所谓。”萧辞渊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说道:“可是你不行,我好害怕。”
他说:“月儿,我差点发了疯。”
一瞬间,心跳如雷眸光颤动,闻予烟咬着唇,目光怔然,任由男人抱紧她。
身后的男人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她也不做掩饰,眸中满是复杂。
她有些后悔了,即使她知道这不该,但她心疼了,心疼这个被她骗得团团转的傻男人。
萧辞渊是多骄傲的人啊。
可他现在却这般脆弱地将她搂在怀里,声音颤抖,一字字说着:“他害怕,他怕了。”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闻予烟,你是个没有心的人,在你心里,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都能利用,你总有一日会后悔!”
那时的闻予烟嗤之以鼻,可现在,心中又涨又涩的痛意告诉她,她后悔了。
萧辞渊没觉察出怀中人儿复杂的心理,他轻闭双眸,感受着她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闻予烟笑了下,认真地强调:“真的。”
萧辞渊又问:“饿不饿?我叫膳房做些吃的。”
“有些饿。”
萧辞渊起身,扶着闻予烟的后背,轻轻靠在床背上:“我去唤小玉。”
他走到屋外,交代了小玉几句,又回了屋。
床榻上的闻予烟长发披在身后,白色里衣衬得身材愈发瘦弱,面色愈发苍白,她好像很怕冷,即使是在温暖的室内,也在隐隐的发抖。
萧辞渊心口一紧。
他大步走近,拿出衣橱里的披风,牢牢地罩在闻予烟身上,将她领口封紧,看了眼披风毛绒里露出的小脸。
巴掌大的小脸陷在毛茸茸的绒毛里,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无措,模样像极了初生的小动物。
望着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眸,萧辞渊终于笑了下。
他大掌揉了揉闻予烟的头发,轻声道:“还冷吗?”
闻予烟还没回答,萧辞渊忽的剑眉一竖,眉尾的刀疤也深了些,显出几分凶意。
不知是不是受了伤心里变脆弱了,闻予烟居然吓得瑟缩了下。
萧辞渊眸光微动,懊恼地舒平眉痕,又握着她冰冷的小手。
不等她说话,男人转头走了出去。
闻予烟眨了下眼,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迷茫。
没等多久,男人匆匆地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刚温好的汤婆子,塞在闻予烟手里:“不冷了吧?”
闻予烟:“………”
你都把我包成球了,还冷个屁!
北冥位处北方,冬季的确比西楚冷上许多,但她向来不畏冷,除却手以外,身体很热,像萧辞渊这般裹,不用多久,她便能热出一身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