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星阑满脸的难以置信,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身去,口中还嘟囔着:“跟个小姑娘似的。”如此,沈归舟终于敷好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伤势蔓延到后背,即使上了药他也无法穿衣。沈五明临走还被他吩咐拉紧床帐,可那若隐若现的床帐又挡得了什么。“沈归舟你好白!”沈归舟拖着病体,苟延残喘地拉开床帐,将剩下的一个枕头也朝他身上扔去,“滚!”又过半炷香后,室内的油灯已经灭了,沈归舟的脸和床板之间只隔着一层棉被,手肘也趴的发痛,“叶星阑,把枕头还我!”“叫哥哥就还你。”“我沈归舟今天就算把手压折,把脸趴肿,也绝不可能叫你一声哥哥。”又余半炷香,城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鸡叫,天边逐渐露出鱼肚白色,万物被熹微晨光勾出一点若隐若现的形状。金焰城某客栈中,传来一阵很不情愿的娇声,“星阑哥哥~你就把枕头还我吧~归舟求你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次日,到了晌午沈归舟才睡醒,沈五明的草药果然奏效,颈后的痛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下楼同叶星阑简单用着午饭,骤然想起清玄道长赠的姻缘绳,道长说那姻缘绳能感知另一端的生死安危。他想起昨日那场闹剧,如若自己和叶星阑手指上绑着这姻缘绳,以后便不必徒然担心了。可这姻缘绳乃是有情人之间系的,自己又该找个什么由头给他系上呢,还是直接说明?沈归舟如此想着,吃饭也吃的不专心了,叶星阑看他一眼,问道:“没胃口吗?”“不是,就是那个”“星澜哥——!”沈归舟刚要鼓起勇气牵出话头,却又被一声呼唤打断了。两人转头朝那声源望去,只见那小神官正站在楼梯口,身上的缚仙索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他脸上比起前几日添了许多灵动和生气,只是脖子上还束着缚魂环,不粗不细的一根,泛着好看的蓝光,不细看的话还以为是项圈。“你别喊我哥,我可不认识你。”叶星阑斩钉截铁,不乐意理他似的。倒是沈归舟来了兴趣,“那天你喊他星阑哥,是从前就认识他?”“不认识,但那时候全场愿意救我的只有归舟你和星阑哥,所以我就喊了他。”小神官走近两人,对两人深深行了一礼,又兀自解释道:“我虽然使不出法力,但要算出陌生人的名字还是很容易的。”“我就说嘛,你一个神仙怎么会认识叶星阑这个小妖。”沈归舟心下了然,又追问着,“那你脖颈上的缚魂环要怎么取?”“我只知道拍卖我的人手中有钥匙,但现下这个形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神官上前两步,向两人致谢道:“边夏谢过二位的救命之恩。”明明谢的是两人,可他说话时,身子却是偏向叶星阑的。“不必谢我,我是知道归舟想救人所以才救你的。”叶星阑放下水杯,问道:“你怎么不找别的神仙帮帮你。”“我现下使不出法力,无法给别的神仙传递消息。”沈归舟又问:“那你现下打算怎么办?”边夏道:“两位是我的恩人,我愿鞍前马后跟着二位。”闻言,叶星阑眼角一动,轻笑道:“有点意思。”言毕,叶星阑便拉着沈归舟走了,沈归舟茫然道:“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呢。”“多说无益,咱们也该去谢谢我们的救命恩人。”两人来到冷倩文抒的门前,轻扣房门,恰好两人都在房中。沈归舟一进门就瞧见了榻上的被子,看来自己所料无差,两人也是分席而眠。沈归舟向两人道谢,说要宴请两人吃饭,文抒却道:“饭就不必了,我们下午就要离开金焰城了。”“这么突然?”饶是叶星阑也吃了一惊。“文抒哥哥,我们一定要这么匆忙吗?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想再看看。”冷倩面上迟疑,看起来也不想离开。“我不喜欢这里。”文抒开口,嗓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冷漠。两人便也不好再劝阻什么,只得先行回了房。文抒成了两人的救命恩人,自己又该怎么帮助冷倩,沈归舟面上愁容不散,“你说冷倩的事,文抒知情吗?”“应该知道吧,两人朝夕相处,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小。”叶星阑坐到榻上。“本来还想探探口风,现在也没机会了。”叶星阑打着哈欠,昨夜被沈归舟“折磨”的没睡好,他声音慢慢小下去,“那就让冷倩自求多福吧。”沈归舟沉默半晌,却见叶星阑一只手垂至床边,呼吸声变得均匀,是已经睡熟了。他突然灵机一动,不如就趁人睡熟,悄悄把绳子系上,倒省去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