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先发问:“他找你帮的什么忙?”边夏浅浅笑着,整个人状态也比之前活泼许多,“于公子请我帮忙算了一卦。”???在场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冷倩半信半疑道。“就这。”边夏从容点头,“他好像在找什么人,让我帮忙算出他们的位置。”沈归舟道:“他们?找的还不止一个人?”冷倩忙道:“我也在找人,可不可以劳烦你帮我也算一卦。”“那当然了,你可是我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愿意帮你。”边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应允,“那你把你找的人姓甚名谁,是何种族,生年月日都告诉我。”“我我都不记得了。”冷倩挠挠脑袋,犯了难。这时,始终抱着手一言不发的文抒却突然开口,语气还是一贯的疏离和冷漠,“他帮不了你的。”“可他是神仙,他帮我算的话肯定能算准的。”文抒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悦,“那他说的那些,你可知晓半分?”“我”文抒转过身去,径自回了房,淡然道:“十年了,你该放弃了。”沈归舟同叶星阑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默不作声。冷倩跟在文抒身后回了房,低头埋着脑袋,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两人便也回了房,沈归舟站了一下午,正想去床上坐坐,却忘了两人现下被姻缘绳束缚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分开行动。不知叶星阑有没有认出这姻缘绳,沈归舟无奈地同他坐到桌边,不自然地将话题扯开,“原来大家都是出来找东西的,现下看来于锦要找的东西已经有了眉目,可我们要找的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叶星阑接下他的话,“护心灯左右逃不过这金焰城,不要担心。”“要不我们也请边夏帮忙算算吧,神仙算卦不是最灵了。”叶星阑笑开,“我不相信这个边夏,不愿意找他算。”“为什么?他有何端倪?”叶星阑道:“你回想一下,我问他为何不找别的神仙求助,他说因为他没有法力联系不上神仙,可这山中有山神,海中有海神,即便他回不了九重天,要找个神仙还是很容易的吧。”“可这山神海神管的都是人界的山海,妖界中哪里能找到什么神仙。”叶星阑又道:“正是,但他却丝毫不急于去找他的同类,反倒说什么愿意跟在我们身边鞍前马后,他一个神仙随我们在妖界‘鞍前马后’,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沈归舟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那难道他是个假神仙?”“归舟,你真的相信他是凭空算出的我的名字吗?”沈归舟瞪大双眼,后背的寒毛也跟着竖起来,“你是说他是有意接近我们?”踢被子叶星阑扑哧一笑,“小猫崽子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他到底能带给我们什么惊喜。”沈归舟悻悻地摸一摸鼻子,“话都让你说完了。”如此,一晚相安无事,只是等到入睡之时两人之间的姻缘绳还未隐去形迹,甩也甩不掉,剪也剪不断,这可当真是难倒了沈归舟。客栈的床倒也宽敞,只是两人身量较高,睡着还是有些拥挤,沈归舟瞥一眼两人挨着的腿,透过薄薄的里衣,甚至可以清晰地感知对方的体温。他莫名觉得有些发烫。细密的松竹香气交织成一个无形的温柔乡,沈归舟不自然地往里挪动一分,却奈何身子已经抵着床沿,一分间隙也让不出来。他不安地拉住被子的一角,“那个你睡觉老实吗?”叶星阑信誓旦旦道:“放心,如假包换的正人君子。”沈归舟一颗心跳的厉害,简直不敢侧过头去看那枕边人,“不是,我是怕你踢被子或者抢被子。”“”叶星阑不回答他,却侧身用手支着脑袋,无端笑起来,“明日是人间的重阳节。”“重阳节是什么节日?”沈归舟下意识侧首,对上叶星阑的视线,他只穿了一身乳白色的里衣,青丝离开发冠的束缚,温柔娴静地铺在背后,有几缕跟随他的动作落在枕边,被烛光晕上一层温柔的琥珀色。饶是与他日日相见,沈归舟也不由得惊叹一番。那人眉目深俊,脸型棱角分明,不笑时明明是满面的疏离和凌冽,说话时又总是运筹帷幄、从容坦荡,偏偏这样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却向来笑逐颜开、言合意顺。沈归舟的思绪飘荡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自己一双明眸中盛满了蜜意。叶星阑的眼中映出柔和的烛光下来,“重阳节有登高祈福、佩插茱萸的习俗,明日又恰逢金焰城的花灯节,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