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阑一怔,耳畔唰的一下红了,“你你知道?”“我知道啊。”沈归舟道:“等等,那你告诉我,你心悦之人究竟是男是女?”叶星阑心中紧张,脚下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嗯男的。”“果然!”沈归舟激动的一拍掌,看来自己的预想果然是对的,他正欲发问,却被叶星阑捷足先登。叶星阑瞧见沈归舟这个反应,就猜他是知晓了自己的一片心意,再开口时,嗓音竟有些轻抖,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那他是否也心悦我?”“哈?”沈归舟挠挠头,有些不解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还不知道吗”叶星阑低声呢喃着,像在自言自语一般,也许归舟还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吧。霎那间,两人已被送到柳府大门,那小妖回过身来,望向落后大半截的两人。只见两人一个欲言又止一个面红耳赤,这短短几步间不知发生了些什么,自己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那小妖用手掌指一指大门,道:“二位公子,从这大门出去就好,小的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两人颔首向他示意,那小妖便自觉走了。两人出得门外,沈归舟却发现不知何时叶星阑的脸色竟比那满园的海棠花还要红,像是被一卷卷热浪袭过。他从叶星阑手中抢过折扇,毫无诚意地替他扇了两下,“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稍微学着些时谨的性格,如此,他大概还能多看自己两眼吧。叶星阑脸上更热了,右手不自觉摸上后脖颈,归舟这是在考验自己吗?叶星阑道:“嗯可爱,很可爱。”沈归舟问:“没有了吗?”叶星阑唇上莫名干燥,他舔了舔嘴唇,道:“光风霁月,心性纯良;目如朗星,颜如冠玉;盈盈楚腰,长身玉立。”好不容易得来的表现机会,当然要好好称赞一番。“真有这么好?”沈归舟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气,这么好的人,他怕是学也学不来半分,只恐到头来落得个东施效颦。“嗯!在我眼里他比我说的这些还要好!”看来自己的溢美之词起了作用,叶星阑信誓旦旦地,差点要举起右手发誓,笃定道:“他的好我简直可以说三天三夜不重样!”言罢,他便欲再说,却见沈归舟将脸皱成一团,赌气般的用手堵住耳朵,吼道:“我不听!耳朵都要流血了,你想讲便对着苍耳讲去!”说着他便跑回客栈了,叶星阑满脸茫然地落在他身后,不就是夸了他几句,他怎得气成这样,这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恼羞成怒?叶星阑抱起苍耳,免得它再费力地倒腾那四条小短腿,他不解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归舟这是不好意思了?”这头沈归舟一头扎进了客栈,他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咬牙切齿道:“怪道说刚成亲便想着和离,原来是心上有个谪仙似的白月光!”他既早有心上人便不该来招惹自己的,偏这人日日说些轻浮言语,拐得自己也着了道。思及此,他竟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一颗心像被浸在醋里泡开之后又拧干一般,皱皱巴巴的,酸酸楚楚的。“唔我尽力了”沈归舟正委屈着,却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的细碎的争吵。他推开门走出去,只见文抒满脸通红,双眼游离,正在同小二争论着什么,地上还散落着用麦色薄纸包着的面。文抒道:“我不过想要个长寿面怎么就那么难!”那小二眉毛鼻子拧成一团,无奈道:“我不都跟你说了,今日特供馒头,没有面。”文抒后退两步,脚下不稳,差点向后栽去,他颤颤巍巍地指一指地上的面,“我不都把面买来了!为什么不能煮?!”小二无奈地叉腰站着,“这食单里没有,我们也不能乱做啊。”文抒还要再争论些什么,却被沈归舟拦住了,文抒身上铺天的酒气朝他袭来,沈归舟下意识用手扇了扇风,“这里不卖,我们去别的店买便好。”文抒的语速缓慢,自言自语般道:“可我想亲手做给她。”沈归舟问道:“是谁的生辰?”文抒埋着头,像蔫了的茄子,一字一顿道:“故人,千暮。”沈归舟脑中像是闪过一道闪电,这林尔和千暮竟是同月同日生,他心中不禁惊起疑云,一时却又找不到头绪。不过,现下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酒鬼吧。沈归舟拉着醉醺醺的文抒出了客栈门,正巧迎面撞上抱着小灵犬的叶星阑,叶星阑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忙问:“归舟你们去哪里?”沈归舟头也不回,只扔下一句,“你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