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眼神冰冷,丢开空瓶。
她倒空了一整瓶给傅应呈消毒的医用酒精,因为男人刚刚在她上方,一些酒精不可避免地洒在她自己身上。
冰凉的液体从她脸颊上淌下,女孩面不改色:“不是想玩儿么,带你玩儿点好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男人勉强睁开刺激得红肿的眼,眼神一瞬从欲望变得恐慌:“你想干什么?”
啪的一声,火焰腾起,映在女孩明亮的瞳孔里。
她竟然还笑了一下:“要不要试试,看谁先烧死。”
男人明显被镇住了,像是没想到她这么疯,但很快因为自己犯怂而恼羞成怒,粗粝的声音高亢道:“呵,呵呵,我还怕你不成?你有种就烧……”
突然,身后脚步急促靠近。
室外冰冷的潮湿空气被衣摆卷起,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大步流星,从季凡灵身后挡在她身前
一只修长的手,自上而下,径直朝着火苗盖了下去。
季凡灵惊了一下,怕烫到他,松开手,打火机被抓进掌心。
火苗熄灭,傅应呈眼里的光也彻底冷下去。
男人还在叫嚣着“小婊|子,你以为把人叫回来就……”,傅应呈眼神冷沉,一拳打在他脸上。
男人的头瞬间往后仰去,又被傅应呈拎着领子拖回来,继而是更狠更快的一拳!
咚的一声闷响,男人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墙,滑坐在地上,瞬间哑火。
傅应呈回头瞥了眼季凡灵。
季凡灵触及他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这么凶干什么。
傅应呈攥着季凡灵的胳膊,把她拽出房间,掌心用力抹了一下她的脸,抹出满手的酒精:“火很好玩?还是寻死很好玩?”
“你当我傻?我心里有数。”
女孩仰头瞪他,小脸上酒精混着血:“我没寻死,我就吓唬吓唬他。”
“他不敢,你敢是么?”
男人的瞳孔在黑暗中颤抖,像是怒极了,声线冰冷:“是啊,你怕什么,你都死过一次,死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
他这个眼神。
季凡灵依稀记得,和当年她受伤了以后不肯去医院,少年盯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莫名让人心虚和愧疚的眼神。
好像刚刚她想烧死的,是他傅应呈。
季凡灵慢慢眨了下眼:“……你手没事吧?”
傅应呈一拳下去,晚上她辛辛苦苦包扎的伤口,又完全裂开了。
说话间,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
傅应呈无视她转移话题,也不欲和她多说,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跟当年拖她去处理伤口时手劲一样大。
季凡灵顾忌他手伤,只好跌跌撞撞跟上,看见吕燕呆呆站在走廊上,喊了她一声凡灵,大门玄关处站着一号房小情侣里的那个女生,她手里拎着炸鸡外卖盒,挑眉看着他俩。
傅应呈谁都没看,脸色沉得吓人。一路把她拉出门,拽进电梯。
进了电梯,季凡灵才回过神:“不是,你拉我去哪啊?”
傅应呈一直攥着她的胳膊,好像永远不打算放手似的,冷冷道:“我家。”
“哈?”季凡灵用力挣脱,“傅应呈!你喝多了吧?去你家干什么?”
“今晚你还想住在这?”
季凡灵:“怎么不行?”
傅应呈不说话了,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