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瑞听到动静过去的时候,白锦元已经被按在地上揍了,靖安伯对白锦元可是下了狠手的,半点儿都没留情。沈长林不爱议人长短,却也难得觉得这事有些一言难尽。“那位白小公子的性子真的该管管了,康王府的那几位公子品性都好,怎独独就出了他这一个不一样的。”明明才十四岁的年纪,却早早就见识女色,流连花楼,靠着那张极好的脸四处招蜂引蝶,欺行霸市不说,名声也是一塌糊涂。沈长林说道:“康王爷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白小公子年纪还小,不趁着现在尽早约束,就不怕再过几年拉不回来了吗?”白锦元在外做的那些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康王,可每次闹出事情来,康王都只是随口斥责几句,事后就不了了之了。有时候闹得大了,狠狠心打几板子关几天禁闭,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沈长林不懂,要是不疼爱吧,白锦元住在康王府里锦衣玉食,花销阔绰,时不时还能进宫面圣,比康王府的几位公子也不差什么了。可要说疼爱,哪有谁家把自己子侄养成这个样子的?薛诺听着沈长林的话也觉得有些奇奇怪怪:“他光天化日调戏女子,康王他们也不管?”“管什么呀。”沈长瑞撇撇嘴,“我听说白锦元他爹娘走的早,康王妃就格外宠溺这个侄儿,康王每次想要教训时王妃都是拦着,再加上白锦元不知道怎么入了陛下的眼,康王府那边也就更加管不了了。”就白锦元干的那些污糟事情,要是放在他们沈家的人身上,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回了。哪还能跟他一样活蹦乱跳的四处招摇。薛诺闻言皱了皱眉。她记得康王是个低调性子,为人也谨慎,他怎么会纵容府里养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来?“好了,管他们管不管呢,反正白锦元要是真什么时候闯下大祸也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要烦也是康王府的人去烦去。”沈长瑞心大,看过热闹之后就觉得肚子饿了,他转瞬就把刚才的事扔到了脑后,瞧着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顿时哀嚎,“我的糟鹅,都凉了!”“你再过会儿来就该只剩骨头了。”沈长林无奈说了一句,见沈长瑞拿着筷子就想扒拉,直接轻拍了一下,“菜凉了先别吃,让人热热再送过来,不然小心闹肚子。”……三人在衡云阁吃了饭,又兴致勃勃听了会儿楼下的辩论,等着外头天色渐黑时,薛诺他们才拽着意犹未尽的沈长瑞回了金鳞坊。走角门偷偷入府,三人溜回了弗林院,一路上都没遇见二房的人。沈长瑞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惹不住得意笑道:“我就说吧,这弗林院母亲他们没事儿根本不会过来,咱们溜出去也不会有人发现的,等明儿个我再带你们出去玩儿……”“去哪儿玩?”门前传来的声音,让沈长瑞迈进去的脚瞬间踩空,要不是沈长林眼疾手快的捞了他一把,沈长瑞就该当场扑了下去。他捂着险些闪到的腰,抬头就看见沈却坐在对面静静看着他。沈长瑞脸上的笑一僵:“大哥……”“我记得二婶罚了你禁足?”“……”“你偷溜出去了?”沈长瑞被问的心虚,声音弱弱地道:“……我就是带阿诺出去转了转。”沈却见他这幅样子眯了眯眼,三人手里捧着几个油纸包,沈长瑞手里还抓着个豌豆黄啃着,他挑挑眉。钱袋子没了,银子也没了,还有能耐出去瞎转,看来零花扣的还不够多。沈却琢磨着回头跟二叔说说,将沈长瑞的月例银子再减个三成,而沈长瑞被他盯得背脊一阵发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沈长瑞连忙硬着头皮说道:“大哥,我没逃学的,夫子今天有事不在,族学那边没上课,我看阿诺一个人在府里无聊,这才领着他出去逛逛,三哥也跟我们一起去的。”“我们就只是在坊市里转了转,然后就去了衡云阁,别的地方都没去的,我也没带着阿诺胡来,不信你问三哥!”他说话间连忙求救似的看向沈长林。沈长林见他怂不唧唧的样子忍不住笑:“大哥,族学今天的确没开课,长瑞没偷跑。”沈却闻言神色这才松了些,扫了沈长瑞一眼:“再敢逃学,打断你腿。”沈长瑞:“……”委委屈屈哭唧唧。教训了沈长瑞几句,沈却这才放了他离开,等人走时沈长瑞还塞了个东西进薛诺怀里,只说了句“见面礼”后,就扯着沈长林一溜烟地跑了。等他们走后,薛诺才忍不住说道:“公子,你干嘛总吓唬四公子?”沈却靠在椅子上:“他就是个野猴儿性子,不每天拿着鞭子抽一抽,天就能上房揭瓦。”他朝着她抱着的东西看了眼,“都买了些什么?”“公子又没给银子,我哪能买什么。”薛诺说道,“四公子也是个穷哈哈的,兜比脸还干净,这些都是三公子买的。”她将几个油纸包放在桌上,一个一个分拣开来,“这个是油酥卷,这是豌豆黄,这个是桂花藕粉糕,都是公子:()小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