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下来,周小寒的手脚果然没有发痒,睡得格外踏
()实。
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有种饱餐了一顿的满足感,炕上的热量,驱散了所有寒冷,也好像完全填补了她身体里的空虚。
此时已经是傍晚,外面应该又下起了大雪,爷爷奶奶在小声说话。奶奶在做针线,爷爷费劲地给她穿针。
热乎乎的炕烧着,暖烘烘的被窝睡着,外面风雪呼啸,屋子里却温暖静瑟,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安心的了。
周小寒把脸埋在枕头里,都不想动了。
第一天,她依然早早地和大家一起铲雪,这次,没有冻得那么厉害了,回家后,她还有余力收拾收拾院子,做一点家务。
反正就是尽量增加自己在室外的时间。
第三天、第四天……
每天干活,饭量激增,一上炕就是秒睡,这样也就是过了一周多,周小寒就有点脱胎换骨的意思了。
每天去扫雪,也不觉得特别冷了,反观王珺,哪怕武装得只剩一双眼睛,还是缩着脖子打哆嗦。
王珺非常惊奇地上下打量她:“你这才穿几件?之前不是一直穿得鼓囊囊,现在身条都顺溜起来了。你这是不怕冷了?”
“怕啊,就是没有那么怕了。”
王珺非常佩服:“听说你白天都在室外晃悠,怎么做到的?我多呆一会儿就觉得要死掉了。”
周小寒微笑:“可能我本来就不那么怕冷吧。”
“少来,头一天是谁和我一样,抖得铲子都握不住?”王珺叹道,“你这么努力,有这样的变化也是应得的,我是没有你的毅力,反正距离下一次降温还有大半月,我就一天提升一点吧。”
这时候,有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前天村子里打起来了你们知道吗?”
“谁跟谁打起来了?”
“大定村的村民和那些借住的人啊。”
“他们怎么打得起来的?”好事者问道。
“一开始就是那个周强家啊,他家不是有四户租客吗?用起柴火来快得很,周强家就很不乐意了,关键那些人住进来前,就说过可以用他家的柴火的。
“就为这个事一直吵吵,周强家就把柴火搬自己屋里去了,不给人用。后来,其中有一户自己出去捡柴,捡回来后,周强那一家问也不问抱过来就自己用了,被抓包后还说村里的东西他能用,外来户不能用,这不一下子就炸了吗?”
“然后呢?”
“然后就打起来了呗,周强说话也是难听,说什么丧家犬,还扬言要集结村人把这些外来户赶出去,结果被摁在地上揍。
“隔天,也就是前天,周强还真的集结了几个玩得好的村民,但借住的那四家也不是善茬,也是联合了起来,硬是把对方揍得鼻青脸肿,官兵来了才把人拉开。”
王珺一边哈着手一边听得挺有滋味:“之后呢?怎么处理的?”
“动手的人都被拉去砍树了,做一天白工,别的就没了。当天,那四户人家就从周强家里搬了出来,然后昨
天晚上(),周强家就被人抢了。
周小寒也抬头问:抢了?谁做的?
说不好是谁做的?[((),有人说是那四户人家做的,但他们坚决不承认,官兵去检查了,他们家当本来就少,也确实没多出来什么物资。然后就有人说周强收了那四户人家那么多东西,他家人天天炫耀,是被其他村民盯上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和他混得好的那些人做的。
“听说周强都气疯了,看谁都是嫌疑人,跟那些好兄弟也快反目成仇了。”
王珺摇头:“说到底也是他自己作死。”
“谁说不是呢。”
周小寒听了这么一嘴,听过也就算了,知道那常常欺负自家的周强等人倒霉,她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幸灾乐祸。
现在她对这些事情已经不那么关心了,过好自己的日子都来不及呢。
爷爷已经躺不住了,天天嚷着要下炕,被自己劝了好几回,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偷偷下来。
这么想着,她就加快了动作,一除完雪,她就迫不及待回去了。
回去一看,爷爷果然在奶奶的搀扶下,在屋子里慢慢地走着。
被抓包了,他讨好地嘿嘿一笑:“再不走动走动,骨头都要发霉了,我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