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鹭道:“那万一我去杀他的时候他突然醒过来了呢?明明能安稳赚到我该得的报酬,我为何非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啊?不过我不会拦你哦,你可以试试,我也正想知道他是真昏还是假昏。”
谢白鹭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双腿绷紧,做好了随时可能逃走的准备。
今天在邪修问起当时在凌凇昏迷时她为何不杀凌凇时,凌凇的表现似乎并不记得她其实已经要动手的事,按照那些虚构故事的套路,她所看到的那双红眼睛只怕大有隐情,出现红眼睛的时候他会乱杀也说不好的。
所以,她其实并不希望那散修去试探凌凇,不管凌凇是什么反应,对她都不利,但她这会儿连个凡人都打不过,只能如此虚张声势了。
散修脚步顿住,面上满是纠结之色。面前吊着的收益是很丰厚,可一旦赌输了就是死,他很难下定决心。
最后他扫了谢白鹭两眼,决定学她,赚能稳妥赚到的报酬。
他就坐到了谢白鹭对面的位置,一会儿看谢白鹭,一会儿看凌凇。
没过一会儿,又有两个散修经过,他们也是先注意到了凌凇,要靠近时,先前的散修拦住了对方,告诉他们,那是凌凇,然后在一系列似曾相识的对话后,那两个散修也坐在了不远处。
因为很弱所以始终没说话不想吸引任何注意力的谢白鹭:“……”
不是,朋友们,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们真信啊?而且,你们就不怕凌凇醒来之后把你们都杀了吗?
但偏偏谢白鹭这会儿虚得很,连吐血都只能悄悄吐,只好当不知道了。
凌凇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他揉着脑袋坐起,大长腿随意屈起,但在下一刻动作一顿,蓦地抬头
。
周围不包括谢白鹭,总共有五个陌生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凌凇:“……?”
他转头看向谢白鹭。
她垂着头靠在树上,呼吸已是弱不可闻。
他蹙眉,起身走到谢白鹭跟前,按住她的手腕探入灵力,果真是乱糟糟的一片,离死不远了。
她身侧白布上浸满了鲜血。
凌凇用手指撬开谢白鹭的嘴巴,给她塞入颗丹药,以自身灵力帮她祛除掉一部分阴邪灵力,让她能稍微喘口气。
做完这些,凌凇面色比刚才更苍白。他自己也是重伤之身,也就是谢白鹭修为低微,所需灵力少,他才能勉强替她续个命。
谢白鹭睫毛微颤着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凌凇尚未梳洗过的惨白的脸。
她脑子空白了数息,才勉强想起来自己的情况,她刚才昏过去之前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呢。
谢白鹭知道多半是凌凇给自己续的命,而且她还想让他给她治好呢,因此态度很好,笑得甜美:“多谢凌公子。”
凌凇看她半晌,指了指身后:“这些人怎么回事?”
那五个修士在凌凇醒后就都站起来了,只不过他们可不敢打扰凌凇,因而一直保持沉默。
谢白鹭也保持了沉默。
她该怎么说呢?告诉凌凇,这些人像盯犯人一样盯着昏睡的他盯了很久?
老实说,哪怕是她这个始作俑者,也觉得那个场面太荒谬了!不是啊,她还是想问,他们到底怎么会相信的啊!而且还跟传那个销一样一个拉一个!
凌凇,一个人昏迷在中间,周边零零散散坐着六个人,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好像在看什么宝贝一样,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