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喜听到薛兴庐的声音,只来得及转过身,就看到他身子一软倒在了自己身边。再看他身下,一滩血从他的西服里沁出来,而在他的后背,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血。那个陌生男子早被几个年轻的男孩揪住了,此时他正被摁在地下,嘴里还不解气地大叫着:“杀死你们,我要杀死你们”关义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但她毕竟有过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经验,很快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帕子捂在薛兴庐的伤口处,同时大声吩咐:“快,快去请春娃叔和杨不凡”下人们赶紧各自去请人。兰香院里,卢晴露在那涵身边坐着,总觉得心里不顺畅。那涵见好友似乎有心事,又见时间快到午时了,便起身对各位主母道:“各位夫人,咱们光顾着聊天,可别错过了用餐时间。我估计孩子们都去院子里用餐了,咱们也过去吧”卢晴露感激地看一眼那涵,她知道那涵是见自己魂不守舍的,所以才提前让大家从兰香院离开。其实,这会儿才十一点过几分,离午时还有一会儿,但她心里慌得厉害,实在是在兰香院坐不住了。一出兰香院,其它夫人们都围着那涵边说话边慢慢朝前院走去。卢晴露心里有事,低声对那涵说了一声,便快步在前面先行一步。她刚来到凉棚附近,便听到关义喜高声吩咐人去请春娃和杨不凡。卢晴露心里暗道不好,直觉凉棚发生的事情跟她的儿子薛兴庐有关。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至凉棚前,此时关义喜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卢晴露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颤抖着手扒开人群,见躺在地下的果然是她的爱子薛兴庐,她大叫一声:“兴庐”眼泪便滚滚而下。及至她来到薛兴庐跟前,看到他后背流的血将关义喜手上白色的帕子都染湿了。她脆弱的心灵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晕倒在儿子身侧。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扶起卢晴露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众人默契的让开一条道,原来是春娃父子施展轻功快速赶来。两父子的轻功均是上乘,众人除了感觉有一阵风刮来,并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春娃先是伸手在薛兴庐鼻子前探了探,然后对杨不凡道:“小凡,封住兴庐伤口附近的穴道,我们俩把他抬进屋里,抓紧治疗”杨不凡刚把薛兴庐伤口附近的穴道封住,又和父亲春娃在关义正和苏锦的指引下,将他抬到最近的厢房。那涵和众位夫人就到了。她看到院子里乱糟糟的,地下一大滩血,又看见卢晴露歪在椅子上人事不省。心里一紧,赶紧吩咐人:“快将卢夫人抬到屋里,放到床上。”这时人群里走出几个年龄稍长的女宾,她们对那涵道:“卢夫人看样子像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使劲掐她的人中应该就能缓过来。”那涵赶紧对那几个女宾道:“有劳几位夫人帮忙”几个年长的女宾来到卢晴露跟前,伸手在她的人中猛掐了一几下,卢晴露果然慢慢醒转过来。可她一醒过来就大声嚷嚷:“儿子,我的儿子”那涵这时已经知道是薛兴庐出了事,她过来抓住卢晴露的手:“露姐姐,你放心,有春娃和小凡在,兴庐一定会没事的。”这时候关忠诚和其它老爷们也从墨竹院赶了过来,他们是听到下人的报告才往这边赶。但他们不会功夫,自然没有春娃和杨不凡快,所以就到的略迟。“夫人,你们扶着卢夫人先去厢房歇着,我亲自去盯着春娃他们救人,一定会给卢夫人一个交代。”他又看到还被几个男孩摁在一旁的那个男子,身前不远处扔着一把匕首,想必就是刚才行凶的凶器了。他对几个男孩说:“麻烦各位帮我把他绑起来,等人救回来了,我再来审他。”这时关尔人和关过三也过来了,他们本是跟在那涵等人身后往这边来。远远地看见关忠诚等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往院子里赶,这才预感事情不妙,所以快步跟过来。此时听到关忠诚的吩咐,关尔人道:“副县长,不必麻烦众位小哥了,将此人交给我和过三便好。”关尔人和关过三这些年在县政府律法部供职,出于职业习惯,出门的时候身上都带着手铐。当下他们来到那个男子身边,掏出手铐就将他铐住了。关忠诚心情十分不好。今天的安保工作可谓做得十分细致了,未料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他不由得看向这个行凶的男子,却见此人自己并不认识,但他的眉宇间又有一些似曾相识之处。一时间,他竟难以想起几时见过此人。关尔人和关过三此时也在打量着行凶男子。自然他们的结论和关忠诚是一样的,此人绝非夷陵城的人,更不在今天所邀宾客之列。此人是怎么混进关家大院的?他究竟是谁?围观的众人都对这个男子十分陌生,纷纷摇头,表示不认识此人。关忠诚只得挥手对关尔人道:“尔人,你和过三先将此人押到县政府大牢里关着,等兴庐平安无事了,我再亲自来审他。”关尔人和关过三应下,押着行凶男子离开了关家大院。院子里的宾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关忠诚这个主人觉得特别愧疚。此时关义正和苏锦协助春娃和杨不凡安置好治疗薛兴庐的房间,急急地朝关忠诚走过来。“阿爹,是孩儿没有做好防护措施,让歹人钻了空子,据在场的目击者说,当时那个男人是冲着阿喜来的,兴庐是为了救阿喜”关忠诚一听更觉得愧对卢晴露。“正儿,你春娃叔怎么说,兴庐不会有事吧?”关忠诚问。关义正看着关忠诚,又看看在场众人,低声在关忠诚耳边低语:“阿爹,春娃叔刚才检查了一下,那一刀恐怕伤及了兴庐的肾”:()关家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