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价值这一块,祁同伟给的高高的,他这边搀扶着媳妇上楼,侯亮平也踏进白家大门,一大家子人都在,家主白展崇坐在沙发主位,敲着二郎腿看报。白家人见到侯亮平的刹那,就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双双眼睛就跟激光扫描仪一样,其中蕴含的轻视深深刺痛了少年自尊心。侯亮平甚至能从这些眼神中感受到灼烧刺痛之感。而当众人简单介绍落座的时候,白家人发出一个个尖锐问题时,侯亮平切身感受到什么叫豪门这碗饭难端。无根之萍想要走捷径跨越阶层,从来不是单单和结婚对象相亲相爱就够的。心高气傲的侯亮平一直拿自己和学长祁同伟比较,觉得祁同伟能娶梁家千金,自己也不差,也能娶一个豪门千金可他只看到两人结婚后的模样,没看到结婚之前祁同伟就扬名汉东,身价亿万。还是美金。还是80年代中旬,改开还不过十年。祁同伟是优秀到可以在这个年代无视阶层,更是有面对大舅哥刁难直接暴揍的底气。反观侯亮平有什么?除了一个大学生身份外,名不见经传,白家人怎么可能会高看他。“侯亮平是吧,听说你爸爸因为腐败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听姨一句劝,可不能学你爸,更不能败坏我白家的家风,知道吗。”说话的是白冰的二姨,开口就撕侯亮平的伤疤,白冰:“二姨,你别这样,亮平不是那样的人,他很优秀的。”“怎么样啦,二姨说错了吗,你了解我的,我就是给你们年轻人提个醒,不然后悔就晚了。”“对啊白冰,有些话就是要早说,这世间可没后悔药吃。”此刻,温度舒适宜人的大厅里,侯亮平只觉燥热难当,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比热锅上的蚂蚁还惨,蚂蚁最起码可以跳脚翻腾,而他只能安静坐着,脸上保持笑容。而这份屈辱非但没有让侯亮平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娶白冰的心。因为这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汉东大学听到噩耗,是为了前途不惜向高育良下跪。是整日和一个苍蝇一样围着高育良转圈,天天和保姆抢扫把拖布的时候。“瞧不起我,都踏马的瞧不起我。”侯亮平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哭多少次午夜时分独自躺在床上时都在想,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都要拿有色眼镜看人,犯罪的是侯镇江,不是侯亮平。整日小心迎合陈海,稍微发次脾气就说自己变了追了陈阳2年,当了两年舔狗,结果怎么样?无疾而终!“犯罪的是侯镇江,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心房好似住着一个小人在奋力咆哮,流着泪,控诉着这一切。一旁的白冰见侯亮平面色越发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已经失去聚焦,不禁担心询问:“亮平,亮平你怎么了?”侯亮平浑身一震,快速回神,而后就见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扯了扯嘴角:“请问卫生间在哪,我想去下卫生间。”白冰手指向卫生间方向,侯亮平起身向卫生间方向走,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二姨在说:“这小子没家教的呀,我们在这边说话他竟然溜号,太不尊重人了。”“冰冰呀,你怎么看上他了呢,你看他虚的满头大汗,不像是长寿的样子呀。”二姨越说越过分,连白展崇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前面还好,怎么还直接咒人呢。“好了,你少两句吧。”“我没说错呀大哥。”二姨还在说,直到白展崇眼睛一瞪,这位二姨才堪堪闭嘴,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一分钟后,二姨再次开口:“干什么去了呀,怎么这么久,冰冰我跟你说有些人就:()胜天半子,我祁同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