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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死一剑（第1页）

杨霖东在东山庙殿外冷得瑟瑟发抖。山顶之上，狂风呼啸，下山的路更是异常难走……“我说，我何苦来跟你遭这一趟罪，喊个太监给你带路不得了……”一路上杨霖东不断在杨慎耳边嗡嗡抱怨。此刻已经走到山腰，地势较为平缓，前方是一处狭道，风雪尤为紧烈。走在狭道中，杨慎埋着头，用手挡住眼帘吹过的雪花，一步步前行，前面是比自己快几步的杨霖东。渐渐地，杨慎隐约看到狭道尽头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杨慎顿住身形，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那道身影逐渐清晰，是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只见那人慵懒地靠在狭道尽头，斜倚着石墙，侧对着他们。腰间悬挂着一刀一剑，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正在细细端详。几十米的距离被风雪隔开，双方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杨慎停住脚步，不寒而栗。霎时间狂吸口气，体内突然爆发的热量如同滚滚洪流，给予他无限力量……掉头转身狂奔！没想到一瞬间杨霖东比他速度更快，转身之间风雪都像是被撕开，一把拉住杨慎的手撒腿狂奔。……沈春寒此刻眼里没有这瓢泼的大雪，只有那柄细长而清秀的长剑——青鸟。天下三十六剑器之一。……“多少年了，我真希望我忘掉你！”瘦削黑影走进上京一处破庙里。“如果你真放下了，就不会没日没夜地修习青冥剑诀，即使它对你的实力提升没有一点儿好处……”“我说得对吗？！青冥剑宗的掌门候选……我东海道盟的“天”字道种！”“代号——燕子”破庙的角落，一个浑身破棉袄的邋遢中年人，正一手啃着油腻的鸡腿，一手摸着滚圆的肚皮……双眼迸射出迫人的精光！瘦削黑影懒得再多废话一个字音：“谁？！”“五……”邋遢中年丢掉鸡腿，右手摊开。深吸口气，瘦削身影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语带嘲讽道：“呵呵，不知那唯一的‘神’字道种会不会死在你们手里……”说罢一脚踹飞大门，仿佛在发泄此刻的无力。一道长影从破庙中破空飞来，直奔瘦削黑影。伴随着邋遢中年人慵懒的声音：“青鸟，物归原主，别丢你父亲的脸……”瘦削黑影头也不回，抬手握住飞来的这柄纯青色长剑。闭眼，长剑出鞘，剑气飞啸，风雪辟易……待得瘦削黑影消失不见，邋遢男子立于风雪之中。周身几无片雪，如同暖阳，积雪落下纷纷融化。看着远去的身影，似乎有了一丝惆怅。喃喃道：“燕子来时春寒，雪辞冬……”“春寒……”……杨慎只感觉自己这个弟弟像一头拼命的猎豹，在疯狂逃窜老虎的追击。从转身到狂奔，两秒之间已经拉着自己跑出十余米的距离。回头望去，只见那黑衣劲装的身影……缓缓解下腰间佩戴的一刀一剑，丢在一旁。杨慎认出那是龙牙刀和雀翎剑——镇妖司的制式武器。黑影轻轻拂过手中独留下的青色长剑……接下来杨慎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那人缓缓拔剑出鞘，剑出寸刃，青光毕露！疯狂的青色剑气从剑鞘中汹涌而出！黑衣人张口一吸，将青色剑气全吸入体内！那人双目猛地睁开，杨慎视线中便只有那抹青色。一时痛楚传来，原来是杨霖东踹了自己一脚，让自己回过神来，他则抛下自己一个人跑了……黑影见此，整个人凌风虚渡，踏空而来。风雪一窒，纷纷破碎……转眼间就到了杨霖东跟前。黑影没有多说，提手一剑刺入其腹部，再一脚将其踢开……杨霖东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血染大地。杨慎呆住了，杨霖东死了……杨霖东死了！虽然他觉得这个弟弟阴险狡诈又废话唠叨，可此刻……说不定自己也……杨慎浑身颤抖，没有人能够平静面对死亡。他呼吸粗重，想用呼吸法调动身体力量，活化自己的躯干。可是呼吸由于紧张，时断时续……一点作用都起不到！反而引得咳嗽连连。黑衣人从杨霖东腹部抽出长剑，缓步走来。似乎……目标是自己，刚才杀掉杨霖东只是剔除掉干扰者？！杨慎才来得及掏出哀鸿，刚刚调用起一口气来……浑身热量再次沸腾，整个人终于充满了力量。可是他这点儿力量……在沈春寒眼里显得格外渺小。沈春寒没有废话，这里是皇城，山底有羽林军守卫，山上有杂七杂八的太监在祭祀。这是他选择此处山腰动手的主要原因，确保成功。一跃十数米！来到杨慎面前。秉承着对皇家最后一点儿尊重，他选择刺入心脏结束杨慎的性命。杨慎此刻浑身赤红，身上的青衣棉袄仿佛着了火，滋滋地响……通红着双眼，杨慎透过沈春寒的眼神提前洞悉了他的目标——自己的心脏。面如死灰，他爆发了所有求生欲，只仅仅来得及将哀鸿挡在自己左胸前。“叮……”悠长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然后就是剑刃刺入血肉的“噗噗”声……沉重而朴实。生命的脆弱是所有生物的统一性。青鸟弹飞了哀鸿，虽然倾斜了一丝没有直入心脏。确从胸部、背部透体而出，估计破坏到了好几处内脏……杨慎愣愣地看着胸前的长剑，他没感到疼痛，只觉得炙热无比，大脑一片昏沉……在沈春寒看来杨慎已是必死，这种伤势即使得到及时救治，下半辈子也只能苟延残喘。此刻漫天大雪只有他一人独立……疯狂地大笑过后，两行泪水不自觉滴下。正待抽出青鸟自绝于此，因为已是必死之局。“何必……”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传入沈春寒耳里，他面色剧变，还不待有所反应，就化作一团血雾……与飘雪混溶在这片大地上……“如此过火……”那飘忽不定的声音越来越小，渐行渐远……声音刚消失，下山的郭淳听见打斗声音早急奔而来。看见两位殿下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其中一人身上还插着长剑……他感觉，天塌了……：（）斩神之帝王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