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景叹了口气,看向吴通。
吴通一脸委屈:“这不怨我啊,殿下……”
魏元景揉了揉太阳穴,转身离开:“以后你少说话吧。”
夜深,魏元景坐在书桌前看书,吴通拿着一个卷纸条过来,递给了魏元景,这是冯叔伯传来的信笺,魏元景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卓文青,林子书。
这是冯叔伯在京中分布的暗线调查出来的,这两个人有才能,也痛恨宦官,是可以提拔和收拢的人才。
但如何不着痕迹地提拔他们是一个头疼的地方,魏元景扶额思索,一边对吴通道:“明日回去后,你亲自去调查,他们的信息务必要毫无遗漏地了解。”
“是。”
话音刚落,旁边房间忽然传来接连东西摔碎的声音。
这是玉虚观一个单独的院子,是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也是与道士们的禅房分开的。
除了他,只有程也安住在这院子里。
不知为何,魏元景有不好的预感,于是立刻起身推门往外走,右手边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
“殿下,这半夜,女子闺房的事,我们不合适……”吴通害怕那月儿又拿鞭子抽他。
魏元景冷斥道:“若是出了事呢?!”
魏元景快步往那房间走去,一走近,就听见里面有女子低咽的哭声,以及另一个人撕裂的喊声。
魏元景听出那喊声是月儿的,可那哭声是谁的?是程也安的?
魏元景急急敲了敲门,问道:“程也安,你可是有什么事?”
接着传来月儿的怒吼声:“滚回去睡觉!这儿不用你管!”
话音刚落,月儿忽然喊呼吸一变,颤抖着大喊道:“郡主!你别乱来!”那声音几乎要哭了,带着巨大的惊恐与担忧。
顾不得那么多了,魏元景狠狠踢门而进,入眼满目狼藉,破碎的花瓶和被踩碎的兰花,以及靠在床边,穿着单薄中衣、散着头发的程也安。
他手里捏着个碎片,碎片锋利,手心满是鲜血,此时,他正专心地拿着那碎片往胳膊上划,一道道血口裂开,血痕交杂着盖过了旧伤疤,顺着胳膊流在地上,流在他雪白的中衣上,猛然看,像一朵血莲绽放在白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