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按住柳英的肩膀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和长随一起将柳英的手绑在了床头。
柳英拼命挣扎,用脚踢床板,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什么声音,心里是无限的惶恐和绝望。
何生拿出怀里的药瓶,倒出两颗仙人丸塞到嘴里,然后开始解腰带,余光见长随还傻笑着看着自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太监断了命根子,想要极乐,就得靠药物。这仙人丸价值千金,效果极好,多少太监都惦记着呢,何生能搞到一瓶也是花了大价钱,但他向来对手底下的人大方。
何生把药瓶扔给长随道:“省着点用!出去交代好!别误了本公的好事!”
那长随捧着药瓶,笑着使劲点头:“师父你乐着!三儿这就去!”
出了门关好,正好遇到三娘急匆匆地上来,探究地往关着的门看了两眼,听见里面传来闷响,似乎是有人在踢木床。
做这行的,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三娘立马知道里面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干什么?”长随板着脸拦住三娘。
“大人,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听见柳英叫我……”
那长随直接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三娘。
“他好福气,被何公看上了。你只管做你的事去。”
三娘“啊”了一声道:“可,可是大人,柳英他卖艺不卖身,而且庭安郡主是他的贵人……”
那长随直接黑了脸,怒道:“一个小唱还装什么廉洁?!笑话!那郡主是贵人,我们何公就不是了?我告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如今京都有一半天是老祖宗撑着,是我们宦官说了算!你掂量掂量,有没有两条命管这闲事?!”
三娘吓得吞咽了口水,她做生意不容易,不想因为一个人丧了命,她知道柳英不容易,可她也无能为力啊。
三娘垂了眸。
长随抱臂喝道:“给本大人也找个柳英那样儿的,快去!”
三娘应了一声,逃离了那房间门口,路过时似乎听见里面有隐约的呜咽声。
良久,圆月被乌云遮了光,热闹的京都显得阴沉沉的。
长随结束事情后就蹲在门口守着,何生推门而出,面露愉悦。
长随笑嘻嘻地上前道:“师父可舒爽啊?”
何生勾了笑,往厢房看了一眼道:“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女人,勾魂摄魄的。怪不得京都人都爱玩儿男倌,可真是滋味不一般。”
长随笑道:“可不是,三儿也见识了。”
何生哼笑一声,抖了抖衣袍往外走:“那下回师父还带你来。”
“诶!”长随应了一声,没忍住,好奇地探着脑袋往厢房看了一眼,只看见白花花的一片交错着红色的伤痕,白玉似的胳膊无力地垂在床沿,帷幕被撕扯得断了一半,冬雨打残花似的破败,看着触目惊心。
长随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叹道,他师父玩儿的真花!
“三儿!你腿断后面了?”前面传来呵斥声。
“师父,这就来!”来不及细看,长随忙转身往外跑。
第26章又破财又出力的……
次日,值房里。
“老祖宗,你找我有事?”曲吉安向赵祥忠行了个礼。
赵祥忠不慌不忙地喝了茶道:“先坐吧。”
曲吉安坐了下来,赵祥忠才道:“今日陛下传了旨,说让成王担任禁军都尉。听说是昨天家臣宴定的主意,你不是在场吗?”
曲吉安眉头一跳,忙道:“老祖宗,我拦不住,陛下之前从未考虑过成王,我也是始料未及。”
赵祥忠抬了眼皮,目光幽深地盯着曲吉安道:“可我怎么听说,这是你与成王的计谋?”
曲吉安吓得呼吸一滞,连爬带滚地跪了下来:“老祖宗,老祖宗!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只是……”越紧张,话挤到嘴边,不知道先说哪个了。
赵祥忠自然知道曲吉安不会背叛他,十年前出事时,曲吉安刚被点为状元郎,因其父为王家据理力争,而全家下狱。是赵忠祥出面向陛下求情,说曲吉安是个人才,写文章写得好,不如留在陛下面前当个执笔太监。陛下这才松了口,所以曲吉安一直感激赵祥忠,且曲吉安是个忠义之辈,绝不会恩将仇报。这他都是知道的。
可他气,他本有推荐的禁军都尉人选,可昨日事发,突然冒出个魏元景,他派人去调查,才知道从寿宴开始,曲吉安就和成王有些交集,想到昨天曲吉安特意来替他值班,一时起了疑心,猜测曲吉安被利用,给魏元景办了事。
一套话就出来了,果然如此。
“蠢!”赵祥忠呵斥道:“你以为你聪明,其实是糊涂,被人拿来利用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