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会怕鬼吗?
邓珏忍不住偷笑起来,他猫着身子走到窗前,和合窗往外拉,透出一点缝来。
邓珏探头进去,刚想拉长声音喊一句“启竹,还我命来”,却突然傻了眼。
氤氲的水汽扑面而来,屏风上挂着衣衫,木桶里的人露出泼墨的长发和光滑细白的脊背。
侧眸,眉眼被水汽湿润,显得细腻柔和,像染上了几分情色,启竹撩起长发,从木桶里站了起来,伸手去拿屏风上的毛巾和里衣。
只那一眼,邓珏就吓得猛得转过头来,心脏砰砰乱跳,脑海里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隔着一面墙,似有皂角香传来,邓珏再也受不住了,他拿起手边的伞狂奔而跑。
心乱如麻,启竹于他而言,是如画中仙一样的存在,是淡雅清冷的,是不可触及和惦念的,是体体面面仙风道骨的。
神仙偶尔可以到凡间走一走,但绝不是光着身子的!
他好像一个偷窥者,突然破离了禁锢,窥到不可触及的意外领域,像是亲手把启竹的仙人外袍给撕了下来,把他拉到了欲望的酒池里,他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改变。
一路狂奔到喘不过气来,邓珏蹲在路上恍然如梦,他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喃喃道:“你疯了吗?跑什么?”
没事没事,邓珏这样安慰自己,他静静地走向厢房,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连伞也忘了打,一路淋着小雨走到了房间里,脱衣躺下,劝自己入睡。
……
一夜到天明,难以入睡,后面却不知怎么睡着了,脑海里全是春色满园。
荒诞又刺激。
冷淡的、没有情欲的人露出难耐的表情,平日端正的人被欺在身下,任由摆弄,声声入耳催人心急……
一觉醒来,荒唐梦终于结束,邓珏已满头大汗。
缓了缓,邓珏吓得心虚到不敢在成王府多留一刻,连早饭也顾不得蹭上一顿,穿上衣服就跑了。
一旦打破了界限,事情再也无法遏制。
接连几日,邓珏夜夜做梦,像上了瘾无法克制。
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从来没有看过其他男人的身体?还是因为许久没有去烟花柳巷玩乐了?
又或者说他喜欢男人?喜欢启竹?
可他之前从来没有点过男妓,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不敢再面对启竹,不敢再进成王府,一连几天,邓珏都无法静心,时隔许久,他再一次踏进了香柳巷。
他点了个男妓,男妓样貌甚好,搔首弄姿地卖力讨好邓珏,可邓珏却感到反感,一口酒也没喝,邓珏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