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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第4页）

“我没有错，为人类带去火种是我的使命，是我做出的最正确不过的事情之一，不必再劝，我不会收回的。”

然而普罗米修斯的态度十分坚定，一双闪烁着智慧的明光的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诸神都无法预见的遥远未来。

他还往阿尔忒弥斯那里瞥了一眼，有一瞬间她甚至忍不住觉得这位先见之神是不是知道了别的什么，但最后一切只化作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看起来是如此坚毅，富于勇气，有一种其他神明所没有的坚定与孤勇。

这种执着，是大家所不能理解，却能为之感到震撼的。

“嘶。”艺术的神明阿波罗在她旁边轻轻地吸了口气，贴着她的耳畔小声地和她嘀咕。

“虽然不能理解，但仿佛他真的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说，“倒让我有点在意那群人类了。”

“嗯？”阿尔忒弥斯挑了挑眉。

“我想将此事记录下来，它应该被写作诗歌，虽然不一定能传唱出去，但这值得记录。”

如此，赫菲斯托斯才不得不顺从宙斯的意思，锻造出一条无法挣脱的牢固铁链，将其关押在高加索山的山巅。

在这个没有遮蔽的峭壁悬崖上，普罗米修斯忍受着烈日的炙烤、暴风雨的洗礼，每日来自宙斯的“爪牙”神鹰会飞来将他的肝脏啃食，而神力作用、神明不死，第二日这些心肝脏器又会重新长出来，继续接受神鹰的啄食。

宙斯要普罗米修斯痛苦，要他饱受折磨，要他为自己的行为“反思”。

诸神皆被宙斯的残忍与强横所威慑，不敢为普罗米修斯说半点求饶的话，更不敢将他释放出来，而普罗米修斯依然坦然，在风雨与血肉苦痛中保持了令众神惊叹的冷静和智慧。

阿波罗说：“我想看看，那群人类是否真配得上先见的普罗米修斯的付出。”

在这期间，神山上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终于从少年模样的神明变成成年状态的赫尔墨斯，急于回到神山，到宙斯的面前刷刷存在感，最好还能带着自己的母神迈亚一起回去。

不过，他也知道当务之急是他自己先回归神山，他有自信凭借自己的巧舌与才干，能得到宙斯的看重和信赖，若是一直回不去，才会真的被众神之王抛在脑后。

为此，他去寻找了光明和预言之神阿波罗寻求帮助。

阿波罗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于是找到了神后赫拉。

他用神力将赫尔墨斯变成了赫拉最喜欢的儿子战神阿瑞斯的模样，巧言劝说。

赫拉见赫尔墨斯确实恭敬，好话说了一箩筐，才终于点头。

于是，这位宙斯之前都快忘到脑后的儿子也回到了神山。

阿尔忒弥斯还收到了对方送的礼物，她不得不感慨：“真是个聪明的神，作为‘神的使者’实在是很恰当。”

“他会很有用处的，”阿波罗和她道，“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但以后他一定会越来越重要，和他打好交道也不算糟糕。”

“姐姐若是不喜欢他，就交给我来负责好了。”

“没有。”阿尔忒弥斯心知赫尔墨斯自己虽有野心，想法很多心思不少，但未尝不是为了迈亚女神，如此便不可能让他们姐弟讨厌得起来，他们其实是很像的。

“再说，现在众神之王的注意力可不在此。”

小心眼记仇的宙斯对人类的报复并未停止。

他对那群该死的却又不能直接杀了的青铜人类不满，渴望用折磨普罗米修斯一般的方式，去狠狠地折腾这群不敬畏天神的人类。

很快，他就联合众神，想出了一个歹毒的主意。

他们联手，由赫菲斯托斯主导，同样用泥人创造出了一位非常美丽的人类少女，为她起名为潘多拉（pandora）——

工匠神塑造，美爱神赋予样貌和魅力，赫拉给予好奇心，雅典娜为其穿戴、赋予无知，神使赫尔墨斯教导语言、传授说谎的天赋，宙斯给了赐名。

正如普罗米修斯创造人类那样，他们为这个让人惊叹的美丽少女赋予了多种特质，其中包括了无休止的好奇心，这种强烈的无法抑制和隔绝的特质正成为了宙斯报复人类的关键。

阿尔忒弥斯就在一边冷眼看着，心里想的是，原来诸神早有这样的本事，却愣是把活儿交给普罗米修斯去做，拿他应付地母盖亚，然后再随意地作践他的造物——

不愧是傲慢的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