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之戒:出自一位不知名工匠之手,它的每一位主人都因长久佩戴戒指而陷入精神混乱,最终死于梦中。功能:将其戴在手指上,你将会听到本不应存在的声音。】“好奇怪的戒指,为什么是这个?”这头蒲熠星还在好奇,那边石凯已经迟疑着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小拇指上。平平无奇的戒指倏然收紧,准确贴合手指尺寸,素白的戒身上有幽光一闪而过。风声在耳侧止步,远处的谈笑声也隐没不见,空茫茫的寂静中却多了许多其他声音,其中最响亮的是一声呼喊:“凯凯!”似有一道惊雷从头顶贯入,将身体震得麻痹,石凯的眼睛缓缓睁大,又不动声色地恢复。更多其他声音涌入耳朵——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狂笑。周围还飘荡着似有若无的哭声。嘈杂、怪异。然而属于黄子的声音坚持不懈,“凯凯,你能听到我吗?”石凯抬眸,偏头一看,闪烁的珠子在视野里上下浮动,像在打招呼……他还没从耳侧诸多奇怪声音中回神,风又开始流动,周围的人声渐渐清晰。然而此前的声音也并没有消失,虚实交织,无数声音冲击薄弱的耳膜,又强硬闯入大脑,将里面搅得一塌糊涂。“唔……”石凯咽下喉间的痛呼。旁观的蒲熠星却眼疾手快地拔下他手指上的戒指,“凯凯!怎么了?你听到了什么?”石凯手指发颤,坚定地从蒲熠星手里拿回戒指,眼帘沉重合上,又缓缓睁开,风轻云淡地说:“太吵了,还没适应,觉得耳朵疼。”蒲熠星盯着他亮得惊心的眼眸看了几秒,微顿,嘱咐道:“那你自己注意分寸。”“……好。”石凯喉头忽然哽住,带出几分沙哑。“好好休息一下,等着晚上吃大餐。”蒲熠星让石凯坐下,随意拍拍他的发顶,加入了忙碌的队伍。石凯看他走远,忽然伸手握住半空中的珠子,“黄子,你在吗?”珠子乖觉地任他把玩,却没有传出任何声音。石凯扯动嘴角,又戴上了戒指。他这次听到了声音。——“我在。”注视着蒲熠星靠近,郭文韬担心地瞅了一眼躺在草地上的石凯,问:“怎么样?还好吧?”蒲熠星带上几分凝重,思索两秒,摇了摇头,“暗地里多关注一下凯凯的状态。”简单对话两句,两人就被唐九洲分配了任务。今天的工程属实浩大,把人全部动员起来都不一定能在夜色来临前完事,所以大家走路都是用跑的。“韬韬,快!这一片树也要铲!”有了衰败之手的郭文韬对付起这些树来更是简单,随意触碰就能吸取活力,让树木枯萎,再轻易推倒在地。“好,明明,你把鸭子抓过来!”哗啦——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扑腾声。“恩齐!围栏倒了!快加固!”“对对对,羊放这里……”“小毛!不准追鹅!快把它拴起来!”“哪里还要床?”“我!我这儿要,搬过来……”堆积的东西实在太多,他们悲催地发现——屋子里放不下了。蒲熠星摸摸下巴,征询意见道:“一些不重要的就放外面?”“ok。”“同意。”除了五个屋子各摆上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外,大家就只将床褥、洗漱用具和衣服放在了屋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堆放在一处。这次他们还带来了许多盛水器具。之前这里只有蒲熠星很早就备好的一个木桶,每次洗澡都是大家轮流用,在小溪里打了水回房间里洗。现在就方便多了,一应生活设施完备,生活水平又提高了不少。尤其这次还带了他们朝思暮想的肉类和蔬菜。虽然身为觉醒者,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太需要营养均衡,少许食物就能补充身体能量。但谁会拒绝荤素搭配的美食呢?羊只有两只,他们今天就不吃了。曹恩齐去捉了一只肥硕的鸭和叨了他好几口的鹅,拔毛洗净,等待下锅。何运晨则在溪水里抓鱼,除去少许他们自己吃的,剩下的大部分都要拿去喂鸡鸭鹅。“这鱼肉质鲜美,不知道吃了鱼,它们的肉质会不会更好?”这么一想,大家的口水都忍不住要流出来。蒲熠星再次升起火,一边打量着焕然一新的灶台,眼里全然满意。刚去失落庄园的时候他就盯上了那些精致的锅碗瓢盆,如今自然带了不少回来……郭文韬还在兢兢业业扩大地盘,齐思钧召唤出的尤塔精灵就跟他屁股后面任劳任怨地拾木材,顺便摆出围栏的雏形。周峻纬负责把围栏加固,同时把土刨松,为耕地作打算。齐思钧忙于安置杂物,唐九洲则拉着邵明明兴致勃勃地规划不同区域,力保看上去美观。,!时不时出言指挥:“韬韬,歪了!峻纬,你也是,再往左边一点!”前面的郭文韬和周峻纬齐齐回头,唐九洲缩了缩脖子,弱弱开口:“我……我又没说错。”因着是布置自己的家,大家都格外卖力,暮色四合时,整个营地已经初具模样。邵明明拭去额前不存在的汗滴,感叹道:“这才像样嘛!”唐九洲揽住他的脖子,“我开始期待长长久久地住下去了。”何运晨喂完鸡鸭鹅,从他们身旁路过,好笑地说:“别感叹了,快去帮峻纬整一下地,不然等下挨打我可不帮忙。”“额……去!现在就去!”两人快速奔向还在卖力劳作的周峻纬。何运晨对着他们急匆匆的背影笑,脚步轻快地给曹恩齐打下手去了。夜色渐深,森林里的红色越发显眼,妖艳险诡,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今晚依旧星光熠熠,头顶亮起了独属于他们的树叶灯。虽然早就有了更华丽的桌椅,但大家不知怎的,反而更爱最开始的木桌木凳。曹恩齐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哼,早知道不拿那套桌椅了。”被何运晨安抚地亲了亲手背。忙活到现在的郭文韬却没忙着入座,先将石凯拉了过来。“这是黄子的座位。”他指了指早先黄子坐过的凳子。石凯自然认得,这把木凳上有黄子刻下的记号,他曾玩笑着说不许别人拿错了。是一只长得奇形怪状的小狗。石凯轻轻转动手指上的戒指,脸上带着笑意,如头顶的树叶灯一般,柔和中又带有说不出的纤薄,他点头:“嗯。”夜色中更显得透亮的珠子落座在自己的座位上。随着蒲熠星将最后一样青菜端上来,周峻纬和唐九洲、邵明明也姗姗来迟,分别落座。齐思钧打开一瓶酒,这次是真正的美酒了。“庆祝我们的团聚!”他笑得灿烂,眼睛里都闪着光。:()名学:执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