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易,簪花巷之前做的,也是那样的事情。”但是沈映雪不想杀无辜的人,下手之前还得好好考虑一下。
这个世道跟他以前生活的时代不一样,道德观念也不一样。
比如说这里的人认为,给女孩子缠脚是违反人性的,简直像儿女给已逝的父母火化尸体一样恶劣。
这边的好多道德观沈映雪都接受不了,而且法律也不判,尤其是涉及到男女问题上,女人就是男人的私人物品,和男人简直不是同一个物种。
再加上马赛克的影响,沈映雪就算想完全弄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貌都困难。
这里的法律也不足以成为参考标准,制定法律的人,都未必拿人命当回事。比如祝让他们这些皇亲国戚,杀人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
沈映雪只能按照民间百姓的口碑,再加上他自己的想法,惩治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树立威信。
祝让说:“您能同意,真的太好了。晚辈以为,拿临江帮开刀最好不过。临江帮只是一个小门派,上下弟子加起来也不二三十人,就算出了事情,那些江湖人未必会放在心上。”
沈映雪道:“这种小事,交给荀炎来做就好,不必过问我。”
荀炎冲着祝让点头。
祝让笑了笑:“这位大人,那咱们单独聊?”
荀炎道:“好。”
江寒枫抱起沈映雪,把茶房留给他们两个交谈,韩敬起身行了一礼,缓缓退出。
沈映雪看起来很高,其实身体并不沉重,反而轻得很。江寒枫抱着他,能摸到他的骨头,但是并不硌手,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花主身上的肌肉虽不似那些单练外家功夫的人那么遒劲,但是并不干瘪,触摸起来柔软有弹性。江寒枫很少和沈映雪有肢体上的接触,但是他一直忘不掉这种感觉,甚至在荀炎或者兰锦怀抱沈映雪时,会有一点羡慕。
照顾花主是他们的殊荣。
江寒枫走得很慢,指腹轻轻地摩挲,触碰到了花主的腿。
“你在做什么?别乱动。”沈映雪说。
江寒枫顿了一下,“您腿上有知觉?”
沈映雪不悦道:“我还没残到那个份上。”
江寒枫:“抱歉。”
沈映雪看着江寒枫,想起来前几次莫名其妙的谈话,很想把他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等江寒枫抱着他回屋,将他放在那张美人榻上,将要告退离去时,沈映雪喊住了他:“你留下,坐这儿陪我说说话。”
江寒枫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道:“是。”
沈映雪问他:“多大年纪了?”
江寒枫:“二十九。”
江寒枫想问问花主和凌云的具体年岁,又觉得这个时候开口不合适。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想那些龌龊的东西,怎能再放纵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来?
江寒枫低头看着自己练剑的手,很想定个规矩,如果犯戒,就切掉一根手指。可又狠不下心……他心里还是有花主和凌云的,真的很难不想那些。他舍不得离开,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有机会。如果真的没了手指,花主肯定更嫌弃他。
那么他喜欢的究竟是花主还是凌云呢?
如果他们二人,都是强势的那个,他是否要雌伏于二人身下?
沈映雪冷声道:“只是问了一下你的年纪,你便如此反应,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江寒枫张了张口,“我……”
沈映雪道:“说。”
“我自认是坦诚之人,您既然如此问了,我便不再隐瞒。若您听完,觉得我不好,也请尽情发落,我甘愿受着。”江寒枫说:“我自幼与剑为伴,不知和为情爱,直到与凌云相识,起初只是对他怀有亲近之意,待凌云离去后……”
江寒枫把自己的心路讲了一遍,沈映雪就跟听故事似的,兴致勃勃地吃着水果听他讲。
没想到江寒枫刚说完他和凌云的爱情,突然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了花主。
“我原以为这边是爱,那只离他时日越长,对他的思念越短。知道看到您,我才重新念起往日的种种,决心只认凌云一人,绝不会喜欢其他人。可是许久不见凌云,我那份心思依然没有淡去,反而总是想到您……或许正如凌云所言,我爱的并非他或者您的性情,我所爱慕的,只有您与他相似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