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扶上收回视线,双目冷得青白。
他一甩袖,转身便走。
陈大要把伞给陈扶上举着时,便见到陈扶上怒气冲冲甩袖的场面。
陈大疑惑:“主子为何离去,不救祝姑娘了?”
陈扶上只远远回一句:“我看他们过得正好,祝姑娘可谓喜爱待在柴房。”
独留下呆愣在原地的陈大痴痴傻傻。
什么?“他们”是什么意思?
陈大透过缝隙一看,便见到祝圆同柳引才屋檐下避雨的模样。
他无语地抿唇。
嗯,人家恩爱,主子阴阳怪气什么?
回了屋子,雨打风吹,窗牖绢布凌乱,芭蕉舒展,拍打冲刷。
陈大同淋湿的陈扶上大眼瞪小眼。
陈扶上清咳,无中生有地解释:“其实,我方才对那般诉说,只是在气表弟不听我话,同那女子勾搭。”
陈大应下。
主子这解释,真是苍白无力。
他道:“主子,小的来为您更衣?”
陈扶上看着自己这身湿透的衣袍。
“淋都淋了,我干脆趁现在提醒二人。”
陈大:“提醒什么?”
陈扶上声音冷了几分:“注意一些,莫要叫旁人发觉。”
“不若这桩公主便会辜负圣上的信赖,我不能让她难做。”
*
祝圆对于柳引才的亲近,持有一个怀疑状态。
她对柳引才提出给她上药,表明拒绝。
直到葡萄给她说明了柳引才听见她出事,便火急火燎跑柴房来的举动。
直率、赤诚的慕恋?
她觉着这个词甚是荒谬。
怎么会有人见过第一面,便这般对她好?
并且,她一个习武之人,早些便察觉门外有人侯着,她耳聪目慧,听出窃窃私语是陈扶上。
祝圆暗道果然,今日她劈柴被蹉跎的消息传出,陈扶上这个烂好人便按耐不住,想要看她是否过于受苦。
不知为何,祝圆下意识要同柳引才保持距离。
然而,柳引才发现她的异常,得知陈扶上在门外后,却道:“祝姑娘,不是我唐突,而是表哥他误认为你觊觎他,恐会伤了公主的心。”
“他现下便在门外看着,咱们正巧,给他来颗定心丸。”
见他言辞凿凿,祝圆没再缩回手,任由柳引才给她上药。
血口铮铮。
给陈扶上一颗定心丸,倒也是人之常情。
这般,让陈扶上明白她并非节外生枝,有了别的情郎,心思不在他身上,叫他不再担忧被窥探,也算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