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序看了看她有点乱糟糟的头发和随意穿着的睡裤,顿了一会儿后问道:“怎么这么晚出来?家里人不担心?”
齐颂猛吸了几口饮料,发出舒服的喟叹声,然后漫不经心回应:“齐筝这周末不回来啦,不然我哪敢跑出来。”
听到齐筝的名字,纪怀序眨眼的频率稍稍有些变化,随后不经意问:“她有事?”
齐颂已经开始挑拣自己想要的炸串:“说是和同学去马场玩儿,今天下午就走了,反正她说是挺重要的事。”
马场?
纪怀序心中喃喃地重复。
如果他没记错,沈嘉聿家里就经营了一个马场。
当初夏母李文佳为了彰显自己对他的重视,让他和夏念森他们同进同出,因此纪怀序出入了许多这样的场所,对他们几个人不说了解得十分透彻,起码是比一般人知道得多。
真有这么巧吗?
纪怀序没有再多问,只道:“都快十二点半了,做完你这单我就收摊了。送你回去。”
齐颂没有理由拒绝。其实要不是实在想吃炸串,而且今天齐筝不在,让她想挑战一下权威,平时这么晚她也是不敢走这么远的。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快凌晨一点的街道,纪怀序推着摊位车,齐颂边吃炸串边跟在他一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一开始是齐颂说着自己最近看的喜欢的杂志和小说,发现的好玩的电脑游戏,然后又提到了学校的事。
于是纪怀序顺势问她,上次之后那个男人有没有再来找骚扰她。
他没有去问那个男人和她们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从之前两人的争吵中猜测出了几分。
他感觉得到,这似乎是她们不太愿意提及的东西。
“没有,最近几天都没见到他。”齐颂无所谓地说道,“而且齐筝说了,她有办法对付他,所以不用担心。”
纪怀序现下其实并不想提起齐筝,或许以后也都不是很想提起,但和齐颂聊天似乎没办法避免。
在齐颂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是无情的冷漠,却仍顺着话题继续说道:“是吗,她有什么办法?”
齐颂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齐筝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纪怀序不禁回忆起,齐筝似乎的确如齐颂所说,想做到的事总是有办法的。
虽然他并不很了解她,但从高中时各类竞赛中匆匆而过的几面,到后来发现她越来越多的秘密,他早已意识到,她总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在做的事。
而且总是超出他的想象。
可她也总是能赢的。
无论是比赛,还是成为一段关系中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乱心:记住我吧,越深刻越好
由于马场位于度假区内,而且距离较远,所以在沈嘉聿的安排下,齐筝在周五下午便跟着他入住了度假区,等待第二天整日的马场约会行程。
自然是保持距离的一人一房,但两人结伴出行的亲密自是不必言说,已经达到了齐筝的预想。
她特意做了很多功课,尽量从理论上避免在如此高端的活动上露怯。
晚上的时候沈嘉聿给她打电话,叫她走到阳台。
三楼的位置景观很好,他就站在阳台下的花园里,暖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温柔。
听筒里他的声音离得很近:“下来走走吗?”
齐筝穿着拖鞋,披散着头发便去了。
沈嘉聿牵起她的手,两人在湖边慢悠悠地走着,聊着天。
“其实我不是个很喜欢快节奏的人,但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来骑马,在马场里狂奔。”沈嘉聿唠家常似的,随口说道,听不出情绪,只觉得大概是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