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秦招招下楼,打开厨房的门。
果然,被她弄的一片狼藉的厨房也收拾干净了。
关上厨房门,秦招招慢吞吞地回到客厅,重新躺到沙发上,她的视线落在面前不远处的桌上。
桌面一片整洁,除了码好放在桌角的文件,还放着那个残留了温热柠檬水的透明玻璃杯。
“………”
静默良久,秦招招猛地翻了个身,逃避似地把自己埋进了抱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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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时隔一个多月再见到丁彰,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早已经没有了上次见面时对秦招招居高临下的隐秘不屑。
准确来说,从她当时开诚布公地拿出一小部分他婚外情的证据开始,他伪善且傲慢的面具就已经出现了破裂。
丁彰的妻子乔钰,秦招招以前也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有些印象。乔钰出身不低,丁彰则差的远,靠上学从穷苦的地方跳出来的凤凰男,年轻时候凭借一张好皮囊得到了富家小姐的青睐,苦心孤诣讨好女友一家,最终成功入赘豪门,一举跨越阶层。
能结实秦韬等人,也全凭妻子娘家的牵线搭桥。为了不让其他人看低了女儿,即便再看不上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婿,这么多年,乔家也还是一直努力地扶持着丁彰。
丁彰在乔家的公司挂了个闲职,但主要工作还是在恒远。他一身的荣华富贵皆倚仗妻子,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敢让对方知晓自己出轨。
更别说,乔钰为丁彰育有两子一女,他搞婚外情就算了,还弄出个私生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要是让乔钰知道私生子的存在,就算是为亲生孩子的继承权考虑,那个仅有五岁的男孩只怕也凶多吉少。
这个道理,秦招招知道,人精一样的丁彰自然也知道。
和他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以及情人、孩子一比,他那点儿对晏伯山可有可无的“忠心”,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晏伯山势大,所以丁彰好歹也是纠结考虑了一月有余,这才松口,答应将手中所持有的恒远股份卖给秦招招。
没了晏伯山,至少他还有乔家的庇护,晏伯山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的。
“小秦总,你既然叫我一声彰叔,那我也拉下脸求你件事。”丁彰罕见地伏低做小,一边签合同一边小声说话,精神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秦招招皮笑肉不笑,“您说。”
“股份转移的事,麻烦你先不要公开。华润之前也和我谈过股份的事,我已经口头答应对方了,只是还没签合同。当然,华润那边我会先瞒着,等我想办法把她们母子送到国外藏起来,你再公开就行。”
秦招招心领神会,一下子就明白了丁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