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莺也?顺利迎来受封侧福晋的诏书,总算赶在?年前把事情办成了,宫里举办除夕宴时,她还能跟福晋一起?出?席呢。
唯一令她不?满的是那身侧福晋冠服,她已经?叮嘱过要放些尺寸,她这肚子可是一日千里的长,到时候穿不?上可怎么好?
偏偏礼部就?跟聋子似的,等成品送来,她试穿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顾嬷嬷道:“奴婢帮您改改罢。”
她在?宫里当了几十年的差,对针线功夫自是十分娴熟。
云莺有气无力?往榻上一躺就?不?管了,本来觉得晋封是件好事,但这几天忽然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人给她送帖子,都是要来拜访她的,云莺简直不?胜其烦。
就?算满人以前是多妻制,侧福晋的地?位跟普通妾室亦不?能相比,可这么明晃晃打?福晋的脸是否太过分了点?
顾嬷嬷意味深长道:“您既接受贝勒爷抬爱,早晚得面临这些事。”
倒不?如说早在?四爷决定提拔云莺的时候,两人就?已势成水火了。对此,福晋有着更为清醒的认识,否则她为何着急将弘晖送到疫区去?
顾嬷嬷叹道:“格格,如今是她在?怕您呀。”
矫情
云莺着实难以想象,福晋会?怕她?怎么可?能,她瞧着福晋连四爷都不怎么害怕。说实话,撇开两人的身份对立,她还是挺佩服福晋的,一个古代女人能做到她这种程度,着实已不容易。
顾嬷嬷道:“话虽如此,可?您毕竟是府里第一位侧福晋,也难怪福晋提防。”
何况又有福晋被废的先例在——太祖努尔哈赤的继妻不就被休弃了?么?可?巧那位也姓乌拉那拉。
云莺囧了?个囧,阿巴亥那是被揭发与继子代善有染才被休,福晋这么洁身自好,四爷从哪找个由?头能废她名?分?实在太杞人忧天了?些。
顾嬷嬷笑道:“事无绝对,福晋要提防也没错,咱们顾好自个儿就是了?。”
所幸福晋是个有脑子的,有脑子的都肯讲理,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碰上个云华或者李格格那种的,反而?要担心乱拳打死老师傅呢。
云莺于是心下稍宽,一门?心思准备受封。
她原以为不过?是简单升职加薪,哪知却是件热火朝天的大事,不但要进宫叩拜,府里还得大摆筵席接待宾客,难道西苑这阵子忙得热火朝天呢。
当然四阿哥不要她操心,一应枝叶末节都替她安排好了?,她只需走?个过?场就行。
感激之余,云莺更感动四阿哥对她的深情厚谊,若说此前她以为四阿哥只看重她的脸,那么这会?子,她扎扎实实有种被当成家人关爱的错觉,可?见他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份子了?。
福晋因为弘晖回来后有点发热,生怕留下隐患,日夜不离在旁照料,自然也没法顾及宴请宾客的事,李格格便自告奋勇要出来操持,她白烧了?那些天的香,膝盖都跪破了?,神佛居然还是不肯照应,害得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消说心里是怄气的。
可?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已至此,她唯有收拾好心情,陪着笑脸来奉承云莺,指望能捞些好处——位份没了?,好歹让她赚点银子吧?一场流水席里头的油水也大着呢。
四阿哥深知李氏为人,自不肯让她代劳,也怕她做些手脚害得云莺丢脸,反成了?白璧微瑕,因此宁可?全权交由?顾嬷嬷负责。
李氏气结,她入府多年,居然连个奶娘都比不上了?,又来找云莺诉苦,希望她从中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