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看起来并没有他想的那麽为难,反而不甚在意。
语气没有变化,只是一个人坐在那样子比较落寞,银色的月光镀在她身上,“没人管我的。”
说完又转移话题,催他赶紧睡觉。
夏天的夜不算冗长。
蝉叫得缓慢。
期末考将近,只剩两周複习时间。
为了赶时间,一中直接取消了跑操活动,除了周一的升旗外,没在举办什麽乱七八糟的集会。
崔仲山上课也不再扯閑篇,讲述自己青涩而又伟大的爱情故事。争分夺秒的讲着昨晚布置的练习题,生怕这群人一坐到考场上,就提不起笔,abcd瞎选一通,考个十几来分有点丢人现眼。
各科老师疯了似的布置作业,一科一天一张卷子。学生每天精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却又不敢懈怠。
第一周,学生先是被试卷轰炸。
过了个周末,每节课都拉桌考试,周芜感觉自己要被炸死了。
下课铃响,数学卷子齐刷刷交上。陈塘红数了数,确定数量够后,踩着细高跟出了教室。
八班同学不再像之前那麽活跃,大都反应迟钝,脑子转不过来。
高越天直接死在了周芜桌子上,“老子服了……”
平时整日笑嘻嘻的林珑此刻面无表情,“一节课五十分钟,一整套题,不如让我去死。”
班里还有不少暴躁老哥,“来来来,谁数学卷子写完了,过来让我揍一顿。”
边说这句话边撸袖子。
五十分钟,周芜就算再长两只手也写不完。磨磨蹭蹭的算着,也只勉强向及格线沖刺。
于是她就把队友卖了,“他,我旁边这位。对,别瞪了,完完整整,一道题没落,全填上去了。”
八班人听见这句话,齐刷刷的倒过头来,瞪着身旁这位。
当事人毫无波澜,在填空处端端正正写下一个“16”,然后擡起头。
那张淡漠的脸此刻看起来很讨打。
高越天忍不住了,“学霸,我能不能把你脑子撬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严柏礼:“你可以试试。”
话虽是这麽讲,但看着八班表情狰狞的一大片,还是补了句,“写上去了,不一定对。”
李南冬夸张的捂着心髒,“下课铃响的时候,我刚写到大题的第二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
有人揶揄,“这次不仅感情赌输了,成绩也赌输了。”
气氛总算活跃起来,一阵“哈哈哈”。
高越天还记着几句歌词,有模有样的唱着,“为何死活不放手难道伤得还不够——”
“去你的,高越天你给我滚过来。”体委开始撸袖子。
班长精的要死,飞似的沖出去,一溜烟跑出门,躲进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