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丞眼中一暗,淡笑不语,只举坛喝酒。
帝台最怕见他如此,这样的紫丞似乎远到让他无法触摸。他也没有多想,只靠过去,将紫丞搂在怀里。
“弹琴的,本大爷最讨厌你这副模样,有什么心事就说啊!你当本神君许的那么多承诺是假的?”
他感觉到怀中的身躯依旧是清瘦的,有着月光的温度。
怎会如此呢?论心机修为都如此强大的人,却总是缺失应有的热量,让他总想抱住他,温暖他。
“你听着,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记着本大爷我喜欢你就好。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本神君说过一向说话算话!”
紫丞身子一僵,似是想要挣脱开来。帝台酒气上涌,反将他更加用力的抱住。
然后他亲吻他。
吻是温柔的,湿滑的,在相同的酒香后有着一抹淡淡的幽香
狂喜在帝台心间爆发,这一刻,他盼了有多久?可是……帝台的头炽热到昏沉,他终于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这——不会,仅是情欲,他怎会昏沉到如此地步?
“弹琴的……刚才接吻时,你嘴里有什……”
言未尽,一波更加猛烈的晕眩袭向他,难以抗拒的黑暗笼罩住他的眼睛。
紫丞接住帝台下坠的身子,将他搂在怀中。
欲火尚未褪尽,月如水,夜风吹得发丝飞扬,有秋虫在嘶鸣。
紫丞苦笑,他确实早在嘴中含有迷药,欲待亲吻之时渡给帝台,却不料后来竟发展到如此地步。而且……药性还在此时发作。
帝台会怎么想?
呵,既然他已注定是你的劫数,只怕日后恨你还来及,这么点事又算什么呢?
苍天,你戏我!
他撑起高潮后尚有些乏力的身躯,替帝台洗净身上的体液,又将适才撕裂得破破烂烂的衣物勉强替他穿上。
怀中没了温度,很冷。
这算是什么?
开始就是欺骗隐瞒利用,现在,又要以如此的情形告终么?
他亲吻着沉睡中帝台俊朗的面颊,额,眉,鼻,唇,颈,情深,却再得不到缠绵。
他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有水滑下。
是泪。
紫丞自嘲的笑起来。他有何资格去伤怀,他付出真情,他只给予欺瞒,也许天网恢恢,这世上真有报应。
苍天,你戏我!
可我——我还有机会!只要十年后事成,就算他恨我入骨,我也还有机会,不是么?不是么!
天,你既已负我,就莫怪我负尽天下!
他在草原里肃然而立,这夜,愈发得冷了。
尾声、别离
帝台从昏睡中醒来,未睁眼,心下已是冰凉一片。
空气间充盈着丰裕灵气,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有仙气欢呼着渗入他的纯清之体。
这久违的感受——仙界!
他究竟是回来了,仙界……
弹琴的,弹琴的到哪里去了?
一缕紫气在他的灵台内爆开,化为熟悉的语音。
“楼澈,在下欲孤身认证一事真伪,不辞而别,实是歉意万分。天路苍茫,你我渊源颇深,十年内定有相会之日。”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