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书没有告诉余凝他的位置,通话挂断前,撕心裂肺的咳了很久才气若游丝的提醒她保护好自己,随后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略显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在对傅玉书说话。
一句“又没吃药吗”,带着几分自言自语的无奈。
脚步声停下的时候,通话戛然而止。
余凝看着面板上红色的通话结束四个大字,心脏骤紧。
那个说话声,她永远也不会忘,是傅家地下实验室白大褂男的。
难不成傅玉书也被关进了那个实验室?
不,也可能白大褂在傅玉书那儿照顾他。
傅玉书说的,可信吗?
如果是真的,那他现在可能很危险。
理智告诉余凝不能信傅玉书的话,无论他在傅家经历了什么、曾经过的有多糟糕,他始终是傅家人,身上流淌着傅闻麒的血液,名字里带着傅字。
况且,万一是傅玉书和傅闻麒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想要引君入瓮设的陷阱,要是信了他的话主动去找他,再次被傅家人抓住,不就着了他们的道。
余凝沉思了片刻,与其在这独自纠结,倒不如先把这事告诉隋元驹。
午饭是梅子烧排骨和白水灼虾,还有道青椒鸡蛋,色香味俱全,梅子排骨开胃又下饭,新鲜活虾肉质软嫩清甜,完全没有腥味,青椒炒鸡蛋微辣,很好的中和了鸡蛋的腥味。
余凝没怎么动虾,她不太喜欢剥,倒是排骨和鸡蛋吃的比较多。
两人面对面坐着,隋元驹正在剥虾,肉眼可见长胖了一圈的b119蹲在墙角吃着它的猫粮和罐罐,b102号基本不进食,相较其它实验体,它的体质更特殊一点,几个月不吃东西都能活。
就是胆子小,成天龟缩在隋元驹给它买的小房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极了那些社恐宅。
余凝吃的半饱状态放下了筷子,抽了张湿巾擦拭手指上的油,隋元驹听到动静掀了掀眼帘,随即又安静地剥着虾壳。
剥好的虾肉他也没吃,整齐摆放在小盘子里。
余凝以为他是给b119剥的,也就没太在意,主动挑起话题。
“隋少尉,刚才傅玉书打电话给我。”
剥虾的动作微顿,掐着虾头的手指突然用力,隋元驹面上毫无波澜,问:“他找你什么事?”
余凝撑着脸颊,回答:“他的状态很奇怪,听起来有种命不久矣的虚弱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在傅家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提醒我注意安全,通话挂断之前,我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问他没吃药吗,如果没听错的话,那个声音是之前给我注射og息素的白大褂。”
剥干净虾壳,隋元驹把小碟子推到了余凝面前,深邃的眼眸轻抬,对上她怔愣又意外的眼神,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