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纯音又紧张得不知说什麽了。
适才那声脱口而出的“娘”,烫得舌尖发痒,顾驰就这样盯着她,叫人浑身不自在。
待池纯音好后,俩个人出门向前院去。
今日先向父母敬茶,要向长辈一一问好,最后再去祠堂祭拜。
池纯音今日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这是成婚后头遭见夫人。
累了整天,英国公夫人心疼她便叫她赶紧回去休息,却叫住了一同欲走的顾驰。
顾驰顿住步子,坐回原处,“怎麽了?”
“昨夜怎麽回事?”
顾驰装傻道:“什麽怎麽回事?”
英国公夫人想着自己一把年纪,还要关心儿子房中事,这老脸都不知怎麽搁。
今日嬷嬷递上来的喜帕,白净得很,俩人根本没有圆房!
这小子关键时刻不中用。
她当娘的,有些话一是不便说出口,有些是太知晓自己这死儿子什麽路子,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径直挑破怕是会适得其反。
英国公夫人恢複以往的慈母模样。
“成亲累坏了吧?”
她娘忽如其来的关心,顾驰立即感觉不妙,“何事?”
英国公夫人笑意不改,“娘担心你身子,今日命人煮了参汤为你补补,来,喝了它。”
他皱了皱眉头,“不喝。”
英国公夫人扬起声音,“娘一大早便起来替你盯着,逆子,如此辜负娘的好意!”
顾驰有些不耐烦她娘继续变本加厉下去,端起碗闷了个干干净净。
“行了吧?”
英国公夫人颇满意,“去陪纯音吧。”
顾驰颔首起身回房,一股热意从踵底直升至心头,当即察觉出不对劲,他娘的热心必有它意。
参汤定是放了什麽东西。
院子里,池纯音望着窗外天幕渐暗,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今夜顾驰,还会来她房中吗?
恰逢此时,顾驰又推开了房门,吓了她一跳。
池纯音避开眼,余光中瞥见顾驰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随着步伐接近,独属于男子的热烈气息扑面袭来,她的心更是静不下来。
顾驰今日倒是沉默寡言许多。
夫人刚留下他不知说了些什麽,想来也是催他做那档子事。
池纯音忍不住斜眼看过去,顾驰双颊红得异常,整个人没精气神,像是病了。
她关切道:“你怎麽了?”
顾驰瓮声瓮气:“好像着凉了。”
“肯定是昨夜受凉了,我叫云梦请医士来。”
池纯音刚起身,却被顾驰拉回原处坐稳。
“无碍,你让我靠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