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只是喜是忧。
营地中。
顾驰双眸漆黑,俊俏面上倒甚是平静。
他料到他爹会勃然大怒尽全力反对,可真当发生,理解是一回事,忿忿不平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士兵上前通报:“校尉,有人鬼鬼祟祟扮作男子,想闯军营。”
顾驰心情不好,“这等小事有何好禀报的,乱棍打死。”
“那人自称是你的夫人!”
顾驰立即坐起身,神色慌乱起来,忙拦着得了命令的下属。
“慢着!”
池纯音洗漱完了,都没有和顾驰说一句话。
顾驰死死跟在她身后,“我真不知是你,我错了,别生气了。”
这个没良心的!她顶着爹发现后勃然大怒的风险来军营,他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地要让下属把她乱棍打死。她真有个好歹,看他怎麽办!
池纯音绷着张脸,嘟囔起嘴,就是不看顾驰。
顾驰适才心中有郁结,现在池纯音在身边,眼神里满是欢喜,绽放着异样的光彩,什麽气都抛之脑后了。
即使池纯音现在在生他的气。
“你若是还不开心,就叫人把我也绑起来,任你抽,任你打,怎麽样?”
池纯音的抵抗瞬间土崩瓦解,推开顾驰凑上前的脑袋:“我才不乐意呢!”
顾驰坏笑起来,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我乐意。”
“你怎麽来了?”
“娘怕你在军营吃不好穿不暖,叫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池纯音骗了他,把自己的主意嫁接到娘那里。
顾驰倒是人精一个:“娘派小厮来就行,怎麽还叫你跑一趟?”
“该不会是有人自己想我了,不好意思说吧。”
池纯音的心思被猜了个準,不肯承认:“你这样自作多情是不对的。”
顾驰瞧她这副模样,心下了然,“好,我自作多情。”
二人说些笑话,适才的别扭也好了。
其实池纯音今夜来不止是为了送东西。
英国公根本不理解顾驰,他肯定很不开心,与他相处这麽些时日,她只知晓他这个人在床榻上的时候最为放松。
所以她来了。
池纯音本来以为自己很坦然,可真正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的时候,又觉得浑身紧绷,指尖扣着掌心。
她瞥了眼顾驰。
他好像也不如自己想的那麽脆弱嘛。
她还以为被爹爹斥责一顿后,他会伤神几日,现在这状态和往常也没什麽区别。
顾驰也发觉了。
池纯音好像特别怕他失魂落魄,今日在马车是这样,晚上也是这样。
他有些愁。
她的夫君日后是要上阵杀敌的,怎麽会脆弱到连些只言片语都抗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