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不放弃呢!”
英国公愤愤道:“不孝逆子!你可知晓你娘多担心你,她知晓你要去送命,差点旧疾複发。”
“还有纯音,你忍心她一人守在家中吗?”
“她支持我。”
池纯音应和点点头,顾驰这样的人,就是该翺翔于天地。
英国公发狠起来:“你要是这样,你就给我滚出府,我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此生不必再见。”
池纯音心里一紧,这都是气话,父子二人断不能生了隔阂啊!
“爹,我不会与你断绝关系,但我也不会就此放弃,若你这些时日不想见我,那我就宿在军营,直至您有一日能看见我的付出。”
她以为在爹说出断绝关系的那剎那,他也会赌气反驳回去,父子俩互相放狠话。
可他没有。
池纯音总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清过他,他不是自己记忆中无法无天的模样。
顾驰推开门来,脸上的阴沉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们迎面遇上,顾驰问道;“都听见了?”
池纯音点了点头。
“今夜不能哄你睡了。”
“什麽哄睡!”
就算他们睡在一起,她也不是顾驰哄着睡的,都是失了力气昏过去不省人事。
都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打趣她!
“你放心去军营,娘这里有我。”
顾驰捧着她的脸颊,在额上印了印。
“等我回来。”
“好!”
顾驰走后,英国公府上下人心惶惶的,都怕触了主子霉头。
夫人面颊苍白,整个人病怏怏地靠在床头,燕窝粥也就抿了几口,她就推开了孔嬷嬷。
池纯音不忍夫人这样:“娘,顾驰已经準备好多年了,不会有事的。”
“纯音,我做娘是不是很失败,这些年竟一点都没发现苗头!”
她摇摇头,“这怎麽是娘的错,顾驰有心隐瞒的事,谁能看出来?”
英国公夫人闭起双眸,面上的愁绪化不开,“你回房吧,我这有人守着。”
池纯音没有听夫人的话,还是坐在原处。
英国公夫人诧异道:“怎麽了?”
她看了看守在房中的医师和侍从,面露犹豫之色,夫人会意,命他们退到门外去。
夫人朝她招招手,气若游丝道:“过来。”
池纯音坐到夫人身边,压低声音:“娘,我曾随顾驰去过军营,简陋得很,顾驰与爹爹大吵一架,爹松口前他怕是不会回府上了,纯音想去给他送些他惯用的,免得不习惯。”
英国公夫人当即明白了,此时谁敢明目张胆去寻古驰,便是与他作对,送东西这事不可张扬。
夫人速来娇惯这个儿子,嘴上骂归骂,该有的关心一下不会少。
夫人点点头:“我命人去安排辆小车,半个时辰后在后院角门等你。”
池纯音喜笑颜开,“谢夫人,那我回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