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众望,许觅卡着时间,推门进来了,那一瞬间,宛若神祉降临,简直浑身都洒满了光。
曲秋水连滚带爬跑过去抱住许觅的脖子,无比真心地高兴尖叫道:“你回来了!宝!我真想你啊!”
“张沸呢,你俩没一起?”许觅放下包,艰难地挤出曲秋水的魔爪。
“吵架了,我想先回宿舍住两天,”曲秋水眼角下塌,“一下气血上涌冲动了,不好意思啊。”
“没有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他说着,看向梁先寻,“真的很抱歉……”
许觅这才注意到,梁先寻自他回来起就面对着桌子坐着,背微弯,脑袋都没动一下。
垂头丧气的,看起来有点沮丧?
怎么可能,许觅走过去,一眼看到桌子上那点气球破掉的碎屑,原本干净整洁的桌面上,还多了一卷大的胶带和一把剪刀。
再往下,垃圾桶里横七竖八躺了好多花的枝干,明显是有人精心修剪过。
但他扫视一圈,却没在宿舍里看到花的痕迹。
“小咪呢。”许觅凑近一点,轻声问。
“等你等睡着了。”梁先寻掀开腿上的毛毯一角,露出小咪柔顺的半条尾巴。
“哦,”许觅笑了笑,“既然睡着了,那看来就不需要我再哄了。”
梁先寻眼皮轻垂,看着桌面上零零散散的一些用品不说话。
曲秋水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留的床垫和薄被,打算先将就一晚。
许觅找出自己的夏季被子给了曲秋水,“盖两条被子,暖和一点。”
兵荒马乱的一晚过去。
“怎么样,是不是马到成功,”于望津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叫嚣着,“我就说吧,你望津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没。”梁先寻淡声落下一字。
“什么???”于望津听起来比他还要崩溃,“这么周密且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还会失败?我不相信,你肯定是骗我的吧。”
梁先寻:“再议吧。”
心里挂着事,以至于梁先寻开会时几度走神,学生会里同学察觉出不对劲,“怎么了,没事吧?”
梁先寻摆了下手:“没事,就是有点头晕,等会聚会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那行,你回去好好休息。”
从教学楼走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梁先寻心内一团乱麻,决定自己去江边走走,疏通一下自己的心意。
还是太急迫了,一碰上和许觅有关的事情,他好像就失去了自控力,变得像饥饿的狼豹,逮住一口新鲜的肉食就撒不开嘴。
夜晚,江边风凉,吹得人清醒不少,路过小卖部,梁先寻走进去买了瓶青啤。
一个人坐在江边的石凳上慢慢饮着,吞下一口冰凉的酒液,便在心里骂一句:去他妈的梁方海!去他妈的亲儿子亲弟弟!都滚蛋!他谁也管不着!谁也不乐意管!
骂完,痛快地仰颈再饮一大口。
喉结滚动,清苦的滋味一并翻涌而来。
他只要许觅。
心有所感一般,手机嗡嗡地响起来,是电话。
屏幕上的许觅两个字在视网膜上重重叠叠,映出不知道多少个许觅。
他低头按了几下,终于接通。
“梁先寻!”曲秋水已经睡了,许觅躲到阳台给他打电话,“你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已经散会了吗?”
“在,在江边。”一连串的问句将他砸得有些头晕眼花,他酒量好,平日里不容易喝醉,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使然,还是什么别的,一点点酒精就让他上头到难以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