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精神科的主任医师正是上次体检时陪同傅斯岸介绍的那人,姓麻,他手里还拿着一份自测表。
“小舒先生昨天的心理自测完全正常,这个结果应该是有问题的。”
不说舒白秋的遭遇和状况,就是普通人,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情绪波动。
但这份自测表,却全部积极向上。
舒白秋明显是按照最健康的标准答案来选,而不是依据自己的实际情况。
麻医生说着,就见傅斯岸全无波澜。
显然,老板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傅斯岸的确猜到了。
一个连脚踝扭伤都要藏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自己将心理创伤袒露出来?
“昨晚的事,也算改变了一些小舒先生的心态,让他愿意放开一点。”
麻医生又道。
“等下复查完身体项目,看看目前的指标状态,如果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可以开始心理问诊了。”
傅斯岸低应一声:“嗯。”
虽然舒白秋不可能立刻放下戒心,但经过昨晚的进展,好歹有了松动。
以此为基础,也终于可以开始进行一些心理疏导。
这也正是傅斯岸的计划。
最初得知这安排时,麻医生还有些担心过激,不过事实上,舒白秋的状态却比预想中要好许多。
果然还是傅先生料算得更准。
现在看来,昨晚的布局正是一石多鸟之计。
不仅消解小舒先生的防备,适时传开了名气,还顺便敲打了傅家。
麻医生正是这么想的——包括他在内,众人都觉得傅斯岸多有目的。
外界眼里,这位时隔多年后归来的傅家大少,更是处心积虑,心思难测。
不过被如此评价的傅斯岸,此时却正转头望向门外。
看了片刻,他就径直走了出去。
麻医生也探头向外,就看到了走廊里坐着轮椅的舒白秋。
复查还剩两项,检查室在做消毒,舒白秋正待在走廊里等。
陪同的护士去一旁询问进度,负责的保镖守在拐角处。舒白秋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戴着手套的双手规整地搭在膝上,安安静静地垂下视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也没有一点动作。
傅斯岸举步走过去,抬手,直接将轮椅上的少年抱进了怀里。
舒白秋:“……?”
办公室门口的麻医生:“?!”
舒白秋忽然被单手抱起来,整个人坐在傅斯岸的手臂上,被稳稳地托抱住。旋即,傅斯岸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圈握住了舒白秋的上臂。
顺着少年纤细到可以单手圈握住的手臂,傅斯岸一路摸了下来,直接摸到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