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时候,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从淳安来的知县张进死谏当今圣德帝沉迷仙药,对黎明百姓的生死不管不顾。
张进的上书中还指责太子不承大统,罔顾圣意,提出改稻为桑的政策,使得浙江一带尤其是苏州和杭州。
现在百姓易子为食,苦不堪言。
上天并无任何垂怜,圣上不管不顾。
此书一上,听闻当今圣德帝大为发怒,当即就将张进下了昭狱。
一时间人心惶惶,就连沈不言也被叫进了宫。
一连三日,沈不言都不曾从宫中回来。
只有墨书留在隔壁。
墨书依旧每日送糕点过来。
“夫人,这是我们主子让我送来单位糕点,我们主子走之前还说,请夫人不要担心,主子自有好的方法。”
话虽然这么说,谢昭宁心绪依然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接着糕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自从与沈不言成婚一年多,谢昭宁未曾见过沈不言在宫中两三日未归的情况。
可问墨书墨书也不知道。
谢昭宁却在第三日中午见了一个意外之人。
对方挺着大肚子敲响了谢昭宁的门。
“嫂嫂。”
谢昭宁初初见眼前这个人,还有些惊讶。
门口的女子乌黑的头发,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温婉恬静的脸庞,仿佛还在发着莹莹珠光。
她一只手抚着肚子,一只手轻轻扣着门,旁边只带着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
“沈灵?”
谢昭宁颇有些惊讶,自己回到京城后,未曾告诉谢家的人,也未曾告诉沈家的人。
沈灵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见谢昭宁有些疑惑,沈灵赶紧说道,“嫂嫂,我今日过来是与你说一下哥哥的消息的。”
谢昭宁听闻,便让沈灵进来了。
沈灵的肚子多有不便,月份有些大了,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谢昭宁看着她走进来,“这是快要临盆了吗?”
沈灵满满扶着腰坐下,“回嫂嫂,我下个月临盆。还得感谢嫂嫂能够让我嫁给谢安。虽说国公府的那些人有时会来找我,但毕竟我是外嫁女,少了许多烦心事。如今嫁给了谢安,我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珍视。”
沈灵一边说着,脸色更加柔和,似乎很是满意。
谢昭宁对沈家人的情绪很是复杂。
她知道当初的事情与谢灵无关,可就是对沈灵好感不起来,让沈不言将沈灵嫁给谢安是因为谢昭宁不想要再看见由一个困在国公府的人,当初在国公府看见沈灵就像是看见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