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白并不意外会听到这个回答,又问:“还有呢?”
“还想要一只兔子。”
“我给你单独刻一只兔子出来,黏在梯子顶上怎么样?”
宋征玉想了想,觉得也很不错,点了点头。
“好。”
答应完了以后,两个人各自忙碌着。昙白忙着做梯子,宋征玉忙着玩。
昙白怕他蹲久了等会腿酸,给他单独准备了许多小玩具,宋征玉在里面看到了他以前很喜欢的那个雕刻球,里面那窝兔子好像长大了一点,宋征玉不确定,定睛看了好久。他想要问问昙白,但又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过了会儿他拿出别的东西,就把这件事直接忘了。
如果宋征玉有记性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以前昙白给他准备,但他还没有玩过的。
至于那群雕刻球里面的兔子,是因为时间太长坏掉了,昙白又重新做了一窝放进去,的确比以前更大一些。
等昙白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小鸟已经像从前那样,把玩的东西摆满了整张床,扑在里面睡着了。鸟类成年的时间由几个月到一年不等,宋征玉情况特殊,大概还要过半个月才能彻底摆脱幼年期,到时候这种嗜睡也会随之改善。
昙白过去给他盖了盖被子,或许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宋征玉说了句梦话。
“昙白。”他喊了昙白一声。
语调其实是很平常的,甚至还有些模糊不清,却让昙白僵立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晚晚,叫我什么?”
昙白耐心地等着宋征玉回答自己,可他本来就已经睡着了,哪里还会回应?
小鸟没心没肺,在被子里团成了一个团。
昙白就这么看着宋征玉,过了很长时间才从方才那种巨大的惊喜和震颤当中走出来。
宋征玉刚才喊他的那声跟以前太像了,几乎有一个瞬间,昙白以为宋征玉还记得他们的事。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宋征玉又为什么不跟他相认?
昙白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魔了,一旦心里有了这个念头,就怎么也克制不住地滋长。
其实何止是三天,哪怕一刻,一息,对于昙白来说,都太难熬了。他巴不得立刻跟宋征玉回到从前。
“晚晚。”
宋征玉在睡梦中又一次感觉到那种无孔不入的寒冷了,这回更过分,那些冷气还要一个劲地往他耳朵、嘴巴里钻。宋征玉无意识地皱紧眉,挥手要赶它们。
赶了半天,倒把自己给赶醒了。睁眼时懵懵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耳边传来一些声音,宋征玉看过去,就见昙白还在那里做梯子。他已经弄出了雏形,现在是在往上面雕刻昆虫。
宋征玉脑子还没有彻底转过来,“昙白,我饿了。”
昙白又一次听见这种腔调的声音时,再一次失控,手中的刻刀都没有拿稳,在掌心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将他雕了半天的木头染红了。
只是转瞬间,那道伤口就不见了,连木头上都没有半分痕迹,像是错觉。但手心残留的痛意告诉昙白,不是他的错觉。
宋征玉又喊他的名字了。
自从对方再回来,就一直没有这么叫过他。
昙白之所以那么快将伤口抹去,是不想吓到宋征玉。
对于小鸟来说,那样的伤口太过恐怖了。
他放下了刻刀,去看宋征玉。对方还是有些没有彻底睡醒的样子,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嘴此刻看起来有多红。
昙白的唇上也沾了一层薄光,仿佛刚刚去哪里尝过什么。
“你叫我什么?”
“昙白啊。”宋征玉回答完以后,才逐渐清醒了过来,感觉到昙白骤然间幽深的视线,连忙做出一副矜骄非常的样子,还抬抬下巴,“不能这么叫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