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私好?。”
柳絮宁抬手去开灯,在他怀里拉开了点距离,看着他:“我不仅自私自利,我还虚伪,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毛病,我可能还是个胆小怕事喜欢临阵脱逃的人。”
“怎么这么说自己。”
“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还不好??”
“我缺点很多的。”而且也许超乎你意料。
梁恪言:“我也是。”
算了,和他讲不明白。柳絮宁再没了说话的兴趣,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我睡觉了,你快走吧。”
是挺自私自利,用完就丢,不带半分留恋。
梁恪言低头看着她,眼里唇角都是笑意,脸上却?很认真:“柳絮宁,自私没什么不好?。人就是应该有利己性。那些利他性品质,我欣赏且敬佩拥有它们的人,但这不是人生里的必需品,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把平板放在床头,“我们飘飘那么聪明,总不会还在纠结这个吧。”
从恐惧
从柳絮宁的房间?出来,梁恪言和梁锐言碰了个正着。他站在三楼楼梯口,背对?着光,眼神?也?因此阴冷,像目睹一场爱情故事的始末。
下午他跟着梁恪言的车,自然看见了他是怎么下车,他和柳絮宁是怎么拥抱又是怎么亲吻在一起的。没有了大屏幕的阻碍,画面活生生地撞入他的视线。往日训练时,总要着重加强视觉训练,他却没有哪一刻比此时再憎恶自己这技能。
——清晰得连柳絮宁脸上漾出的笑容都能看见。
和哥哥在一起,她很开心吧。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他哥哥讨喜吗?
不可能。
梁恪言自然地?踱步上楼,仿佛视他于无物。
“哥。”梁锐言突然叫住他,“你知道爸妈为什么要生我吗?爷爷奶奶从来也?是更喜欢我的。因为哥你真的,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不够讨喜。”
还没有自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梁恪言也?许会因为这些话而难过,因为他知道梁锐言说的是真的。
但?那又怎样?真不巧,这句话出现的场合太晚了,晚到杀伤力已经为零。
“但?我讨她喜欢。”
梁锐言蓦地?笑出声,像刀片穿过他的胸骨,捻着肉生生地?剔开,痛到无法哭泣时只能不合时宜地?笑出来。
“你再也?不是我哥。”像气话,像耍赖皮,像幼稚的小孩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玩具。他咬牙切齿,却不敢大声,他可以和梁恪言挑明,却不敢和柳絮宁挑破。因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归路。
“我不是你哥,那我作为柳絮宁的男朋友,你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妹夫?”梁恪言认真地?问?,“梁锐言,换我叫你哥哥了?”
梁锐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是什么荒唐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了?
“梁恪言你真是个疯子!”
也?许吧。今天很累了,他没有空再和弟弟纠缠。
梁锐言还站在原地?,双手俱是紧紧握拳,低头死死盯着楼梯。
路过他时,梁恪言忽然想起,自己有件事情?没有做。他停下脚步,拍了拍梁锐言的肩膀:“阿锐。”
梁锐言回?头之间?,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就看见拳头迎面冲自己而来。打在脸上时才感受到那力度与下午时自己给出的那一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被打懵了,身体踉跄着往后,狼狈地?靠着墙,眼前似乎都是花白一片。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拳又跟着落下。
梁恪言看着面前满脸惊诧的弟弟,松开拳头,捏了捏手指:“还你的。”
他的人生信条里没有吃亏二字。哪怕只是一拳,哪怕是他亲弟弟,他也?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