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想到那封信就想笑。那信不讲究文法,又比当初那些“情书”直白得多,想必裴宥收到时表情会非常精彩。管他的呢。只要他烦她厌她,下次碰面,恐怕话都不想跟她讲,更不会问起洗尘宴上的事了。接下来的日子,温凝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直到听见琉球王子顺利出京的消息,她才完全放下心来。上辈子到底是谁给琉球王子下毒,又因何下毒,朝廷虽有查过,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随着使臣团的离去,这件事便无疾而终。只她一家因此受累,死的死,散的散。这辈子虽不知那人到底出手没,可至少躲过这一劫。温凝对朝堂之事实在不甚了解。琉球王子走了,她便没有想太多,晚膳时间接问过两句温庭春在朝中是否有与人不愉快,还被温庭春教育了一顿。“女儿家家的,关心这些做什么?爹上次与你说什么?你可都听进心里了?”温凝咬着筷子,闭嘴不语。倒是温阑,经此一事,对公事更加上心。虽然他暗戳戳地对温凝的“梦”还是有所质疑,但还是叹口气:“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它未发生最好!可也提醒大哥,权到用时方恨少,大哥身为大哥,须得加倍努力啊!”温凝有日去他的房里,他将那些医术都束之高阁了,常常在院子里摆弄晾晒的草药也都收了起来。看来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打算全心从政,放弃曾经“悬壶济世”的江湖梦了。温凝心中有些惆怅,但转念一想,大嫂马上进门了。温阑不能从医,可娶了个医学世家的妻子,每日看着大嫂做他喜欢的事情,追逐他曾经的梦想,想必心下也会欢喜的罢。琉球王子一走,日子又变得轻快起来。关键是他走后没两日,温凝还听到一个令他欢喜不已的消息。裴宥离京了!裴宥接了嘉和帝的旨,亲自下江南,代朝廷监工建学堂去了!温凝本还想近来躲着他,少不得有一阵子不能出门。现在好了,他一去江南少说一两个月,她又自由了!温凝恨不能弹冠相庆,当即带着菱兰大摇大摆的出府,好好玩耍了一番。春意越来越浓,好事情还不止这两件。有了三月的春日宴造势,又有前期精心的准备,浮生醉开门即红,生意一直还不错。可上次温凝入宫,在昭和公主面前将它吹嘘了一把,没想到昭和公主真放到了心上,四月中旬时,命人去浮生醉买了两份桃花酿。虽未指名道姓地说那酒是谁要的,可宫里出来的人,穿着打扮都与老百姓不同,也有些眼尖的,认得那是昭和公主面前的红人。段如霜看准时机,暗中造了个势,浮生醉的桃花酿受宫中贵人青睐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浮生醉恨不得家喻户晓,桃花酿都供不应求。温凝手上本就又多了赵府送来的银子,与段如霜一番商量,当机立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分店盘了出来。第一家店时温凝人在慈恩寺,几乎全程都未参与。这第二家店,她少不得要多过问一些,加之连日天气晴好,心情愉悦,她不自觉又回到一年前的状态,几乎日日都在往外跑。这日她猛然想起来,一年了。距她重生醒来,距裴宥回到国公府,居然已经一年,甚至还有余了。距王家那场大火,也已经一年了。去年此时她找宜公子,出银子让他救王氏夫妇,并送离京城,确保一年不回京。不知现如今王氏夫妇可还安好?没有人暗中阻拦,他们会想要回京吗?温凝换上男装,打算再去找宜公子问问。虽然只是问一下此前的事情他们办得如何,不要他再做别的事情,可想到那少年公子贪财的秉性,特地拿了些银两在身上。只是她到了门口,发现宜春苑居然关门了。大门紧闭,人去楼空。她在附近的面点摊上吃了碗面,假装与旁人无意谈及,才知它居然在四月初就是这副样子。温凝诧异极了,上辈子她知道宜春苑是好几年后,那时它还在京城开得好好的。宣平之乱都没撼动它半分,为何突然间就关了?但这种事情她不好打听,吃完面便走了。总归从她重生那一刻,注定很多事情会和上辈子不一样,宜春苑碰到什么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只可惜少了一个花钱就能办事的地方。温凝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因为没两日,便是浮生醉分店的挂牌日。温凝虽没亲自到场,但与段如霜约着在对面的茶楼,欢欢喜喜地看了一整日。“如霜妹妹,浮生醉的成功,妹妹功不可没。”温凝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谢如霜妹妹。”段如霜没喝酒,脸还是有些红,小巧的脸上笑容腼腆:“我该谢温姐姐的知遇之恩才是。”,!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笑,抿唇喝下茶水。“如霜妹妹,还想继续么?”温凝托腮,看着下面热闹的分店。照她之前和段如霜说定的,段如霜无需出资,只出点子,她给段如霜两成的干股分成。照当前的形势下去,只这两家店,她每年都会那一笔不少的银子。对她而言,足足够用了。段如霜望向温凝的眼眸黑亮亮的,里面盛满了惊喜:“温姐姐,还想做其他吗?”“温姐姐,我想的。”不待温凝回答,段如霜就主动握住她的手,“温姐姐,你知道的,我娘……我不缺钱的。我就是很:()权臣的在逃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