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王多财忙碌了一天回到客栈休息,刚一推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冷风。
他确定好已经关了窗就开始脱裤子。
冷风再次侵袭,王多财觉得屁股凉飕飕,菊花一紧:“奇怪,窗户漏风?不应该啊,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呢。”
月影拉长了窗前树枝的斜影,映射在墙面上,门口的风铃无风而响,在沉寂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装、装神弄鬼的!谁,出来,别逼我动手。”王多财穿好裤子,防备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木门紧闭,但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怎么也不肯停下来,惹人心烦得很,任王多财怎么阻止都没有结果。
窗户外面忽然开始闪烁一阵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一只苍白中带着青筋的断手缓慢顺着窗沿爬上来,手掌上浸满了褐色的血,它一下一下拍打着窗户,由轻到重,由缓到急,留下一片暗红色的血掌印。
“啊啊——”王多财满头大汗坐起身,惊悸喘着粗气。
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吓、吓死我了。”王多财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后满脑子又是刚才那场梦里触目惊心的画面,他不愿意再多看窗子一眼,却怎的都无法再次入睡。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王多财顶着让人难以忽视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换来的是黎昭一本正经的调侃:“呦,王将军昨夜去哪里夜会小寡妇了?”
“黎将军你可别挖苦我了,这不是昨夜噩梦缠身,吓醒了之后就没再睡着。”王躲在耷拉着眼皮落座:“今早吃啥啊,半夜就饿了。”
说话间,小二将饭菜上齐:“客官慢用。”
客栈生意景气不少,小二和客栈老板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王多财冲着小二嘿嘿笑着:“辛苦辛苦。”
然后迫不及待拿了个馒头和一碗米粥:“嗨呀,真香啊,新面蒸出来的馒头回甘如饴,甚好甚好。”
人流量带来经济,眼下苏州粮食不是很紧缺,再加上黎昭等人带来的朝廷赈灾粮,苏城百姓人人温饱不是问题。
“王将军,早膳过后就开始逐步减少粥棚的数量吧。”黎昭又看向贺解星:“丞相大人早膳过后继续去肖阁老那里?”
因为贺解星是作为监工前来,所以不能像王多财那般一直跟在黎昭身边。
“不去了。”贺解星放下筷子表示自己用完早膳了:“陛下传来口谕,叫咱们快一些解决麻烦。”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黎昭也放下筷子,指了指二楼的方向:“事关陛下口谕,丞相大人与我上楼细细说来。”
上楼的木板因为黎昭急促的步伐滋滋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贺解星。
“陛下口谕还说此事只道与黎将军一人。”贺解星停下脚步,冲众人微微一笑。
眼看着黎昭和贺解星离开,王多财忽然感觉自己手里的大馒头不香了,粥也不甜了,连周遭的空气都不是那么清新了。
他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离开,又想到不能浪费,无奈提起筷子,悲伤的泪水默默从嘴角留下来。
楼上。
贺解星关好门,看着自然坐在自己房间里的黎昭有了一丝无奈:“黎将军在其他人房间里也如此……”
他努力想找一个可以形容黎昭现在样子的形容词,然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黎昭总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进到他的房间仿佛不是要商讨要是,而是准备休息一下。
“什么?”黎昭问。
贺解星:“没什么。”
“好吧,那丞相大人便来与我商讨正事吧。”黎昭:“延帝到底有什么事是只有你我二人可以知道的?”
“十日前兰移国使者出使大京,却在蓝月楼被害身亡。”贺解星解释。
“蓝月楼是个什么地方?”黎昭问。
“就是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
“那种地方!”
“……”黎昭满脸茫然:“你倒是说清楚啊,风月赌。博,戏台瓦舍,哪个是你说的那种地方?”
她过于直白,问得贺解星措手不及。
“算了你继续说吧。“黎昭又说:“兰移国的使者怎么会死在蓝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