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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第2页）

贺解星抬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黎昭，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具体的陛下没多说，只嘱咐限你与肖阁老半月时间，时间一到即刻反京。”

黎昭抿了口茶，略带苦涩：“半月时间，延帝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我看肖阁老那边准备的差不多了，计划提前吧，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贺解星面无表情，像盯着野兔的鹰隼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中午时分，黎昭被老神医叫走，说是研究出一款可以治疗霍乱的药丸，必须配合着针灸等方可有效。

老神医在药房中翻书，黎昭轻手轻脚走过去，慢慢推开门，浓烈地、微苦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从前她阿娘病重，每日都与这样的味道作伴，终日以汤药续命。

这味道闻多了，也便不想闻了。

“来了，坐吧。”老神医佝偻着背，起身找到研究出来的药丸：“消军清看。”

十几粒小指甲盖那么大的药丸静静躺在锦盒之中。

与其他药丸不同的是，这十几粒药丸通体白色，最上面覆盖着一个小红点，十分醒目。

“有了这批药，霍乱很快便能控制住，迟早能成功，所以老者赋与了此药一个新名字。”老神医目光落在药丸身上：“老者叫它‘迟早药丸’！”

“……”黎昭快把无语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迟早要完？这老头是在开玩笑吧？

老神医沉溺在药丸的喜悦中无法自拨，忽略了黎昭的异样，举着劳丸叨叨咕咕：“此药丸加上针炙，再配合补液，一定能治好霍乱！”

“补液？”黎昭问：“可是多喝水的意思？”

“病者上吐下泻，体内定会缺水，补一些温水是好的。”老神医问：“什么时候开始面诊？”

黎昭想起延帝的口喻，便道：“现在就去！”

会诊请来十几个苏州有名的大夫，老神医先前已经同他们交待清楚，此时只等场地搭建起来。

暗处，探听消息的待卫接收到混在黎昭身边的告密者的目光，心领神会，闪身消失在原地。

客栈里，肖载手中替托了一盘洗好的葡萄，个个晶莹饱满，紫里透红：“启禀大人，黎昭那边有所行动，听丰余说，是研究出了治疗霍乱的药。”侍卫单膝跪在地上，供手道。

丰余就是告密者的代称。

“药？”肖载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是按照那张药方做出来的药吗？”

“是，大人，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扰乱他们的行动？”待卫问。

“扰乱？不，不用，不但不用扰乱他们治霍乱，还要帮助他们，本大入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肖载眯起眼睛：“说到药，丰余要的那些东西可送到了？”

“送达两日了……大人，属下不解。“侍卫：“那边进贡给大人的东西可是天下属一属二的宝物，为何会转手送与丰余？”

“天下属一属二的宝物最大的功效是安神驱梦，养神蓄锐，于我毫无用处，只得拿来观赏把玩，于丰余却是大有用处，用于我没用的东西去换她为我效力，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肖载笑呵呵道：“你道行浅，多学着点吧。”

冬天的太阳不是很毒，但正午时分还是有些许刺眼。

黎昭顶着大太阳站在面诊棚的最外面，尽量让棚子遮挡更多的人。

“将军去坐一会吧，这里有我等看守，不会出乱子。”黎昭身边经常跟着的将士出言相劝。

他叫大缸，跟在黎昭身边已经有四年之久，是跟她最久的将士之一。

“不用。“黎昭挥挥手：“新制成的药还不知药效如何，我在此处等一等，有效果就回去。”

她本来是想和之前在军中一样以身试药，是贺解星极力阻止，劝说倘若毫无药效她便倒下，到时候无人主持大局，苏州的百姓又当如何？

黎昭觉得有道理才消了以自试药的念头。

一直到两三个时辰过去，夕阳渐沉，黎昭得以放心离开。

回到客栈时，她有些无聊，目光四处乱看，然后落在两个挨在一起的雪人上，经过一天的阳光照射，雪人已经化了大半，离学人不远处还有一把雕刻粗糙的木剑。

款式看着十分眼熟。

“这些雪人不会是老狐狸堆的吧？”黎昭笑意盈盈朝那边走过去，眼中闪烁着精光：“手还挺巧，就是这木剑雕刻的不怎么样，与我相比简直差了一大截。”

这话不是她吹，年幼时便喜欢跟着父亲雕刻木剑，有时还会跟着父亲一起练两招，等年纪大了一点父亲送给她一柄短铁剑，她便整天拿着那把铁剑说要当个像父亲一样的大将军！

“那黎将军可否给在下雕刻一个？”贺解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弯着眼睛盯着她：“等回京之后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黎昭问：“丞相大人今晚可否有时间陪在下走一趟，在下有个会需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