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秦统制音信全无,我们守到二更四点,方才见得一群贼人穿着秦统制的甲胄下山劫掠,连忙将人拿下,从那人口中得知秦统制果真被俘上山,山寨头领想以此栽赃的手段断了他的归路,叫秦统制投身贼寇,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郁竺未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一口气将情况说完,内心却是有些愤怒的。
原著里宋江和吴用经常一拍即合,动辄便想赚人上山,却尽干些灭人满门、丧尽天良的事,秦明就是宋江下手的第一个冤大头。
她想到原本要枉死在贼寇手下的城外那一百多户人家,还有城内秦明满门上下,心里便止不住发寒。
幸亏,这次应该是救下了吧。
韦暄听闻此言,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果真如此,多亏郁姑娘料事如神,不然可就酿成大祸了呀。”
倒是吴胜皱眉道:“秦统制被捉拿上山,全是你无端猜测一面之词,你怎知那些山贼不是扯谎乱我军心。”
郁竺早知道他会由此怀疑,幸亏她扒了燕顺的衣服留了个证据,便使了个眼色给武松。
武松接收到郁竺的暗示,默契地将那龟背甲拿了出来,又道:“还有个百十余斤的狼牙棒,拿着不便,我就放在军器库了,吴老可要去看一看。”
证物一出,吴胜瞬间闭了嘴,行军打仗的将领,衣服和武器都被人拿了,不是被俘虏,难道是敌人偷的吗?纵使他再如何能言善辩,此刻也说不出什么“秦统制未必兵败”之类的话了。
“唉,虽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秦统制毕竟折损了不少军士,按我大宋律令,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呀。”韦暄嗟叹一声,“只是这贼寇还未曾剿灭,若再来劫扰,该如何是好呢?”
此事郁竺也是无解,宋朝重文轻武严重,对武将兵败的处理十分苛刻,只得劝道:“我已放回那个头领,让他回山寨报信,用秦统制换回被我等俘虏的那些贼寇,想必明日一早就能归来了,还是等他回来再行计较,能将功折过最好。”
吴胜听到郁竺的话又来了劲:“你竟敢做主放了贼寇?”
“明日秦统制回来了,那些贼人放不放还不是大人一句话,岂用得着你我在此忧心。”郁竺终是忍不住怼了吴胜一句。
再说了,官兵抓土匪的事儿,犯得着在这边讲义气守信用吗?
自己方才和燕顺说出交换人质,谁都看得出是哄骗之计,也不知吴胜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这上面找她岔子。
韦暄见状,也有些厌烦吴胜这幅样子,没有再打圆场,直接道:“郁姑娘说得对。好了好了,现在不说这些,抓紧时间去休息,这些细节明早再做计较。”
对此郁竺从善如流。她也是忙了半夜,明日之事还需打起精神应付,此时自然是休息重要。向几人告退后,便回到房间,匆匆洗漱一番,和衣而眠。
刚闭上眼睛却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宿主你要不要看一看任务完成情况?”
浪了这些天的郁竺已经快要忘记掉系统的存在了,这会儿才猛然想起来:“对噢,瓦砾场这一次算是一个小小局部战役吧?”
“当然啦,300点奖励已经发放到背包啦!”
郁竺闻言兴奋起来,看了看可兑换的物品,却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想要的买不起,买得起的不想要。”
系统:“好吧,那宿主先攒着吧。”
郁竺:“唉,我们踏踏实实搞事业的人啊,就是不怎么会用金手指呢。”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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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淡去,太阳慢慢从山头爬起,山风穿过凋敝林木发出刺耳的声音。
秦明昨日吃了掺有蒙汗药的酒,睡得昏昏沉沉,果真如王英所言,直到辰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才悠悠转醒。待看清周围环境后,连忙从床上跳将起来,匆忙洗漱一番,便要下山。
宋江等五人也不拦他,只是客客气气地道歉:“秦统制,山寨管教不严,昨日不知哪个蟊贼将统制的甲胄军器偷去卖了,我等知其乃御赐之物,十分贵重,却遍寻不得,只能赔些金银给统制,望统制见谅。”
宋江一推二五六,直接将昨日他派下山的喽啰,打成了偷甲胄的蟊贼。
秦明闻言,环顾四周,果然不见自己龟背铠和狼牙棒。
那龟背铠并不贵重,自己穿着习惯罢了,狼牙棒倒是件趁手兵器,要重新打来有些麻烦,只是皆非御赐之物。他便只当宋江这话是刻意捧着自己,也不去纠正,道:“欸,算了算了,都是身外之物,无需介怀。”
他下山心切,不欲在此事上纠缠,象征性地拿了一个金饼,便打马直奔青州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