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鬼东西的气味和人参很像,他常年累月地让人栽种人参也不是没有道理,即便是高阶修士,估计也很难察觉,况且……’
它嘿嘿笑了两声:‘从你手里出来的鬼东西,除了你的同族,能有几个人认识啊。’
‘要不是怕亓官绥察觉到端倪,我们也不必多此一举,’它想了想,又幽幽叹了一声,‘唉,谁知道今年玄衍剑宗派来的竟是他,麻烦。’
苏予辞不置可否,在半空中伸出手,指尖苍白如雪,须臾间,一本厚厚的古籍缓缓出现在他手中,上书《灵集》。
古籍从他手中脱离,书页在半空中无风自动,掀到印着各类仙草灵禽名称的目录一页。
苏予辞顺着序目轻轻往下滑,指尖一顿,嫣红的薄唇微微绽开:“人衔。”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书籍自动翻到印着人衔的那一页。
一个形似老翁的黄参在书页上抖动,从里一跃而出,化作粼粼金粉落入这满山的人参里,将残留的气味吸收遮掩得一干二净。
‘哎,哎,传音符,有人找你,估计是和刚刚那个小姑娘有关。’
偌大的庭院诡异地寂静,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到耳朵里。
姜稚鱼咬着嘴唇,缓缓回过头望向来人,湿漉漉的杏眼泛着雾气,似一汪春水潋滟靡丽,夺人心魂。
苏予辞在距他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少年个子高,很容易就能看见姜稚鱼红艳的嘴角,带泪的眼瞳。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又顺势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亓官绥慢慢开口:“此事我稍后再与苏道友说。”
停顿片刻又继续道:“姜姑娘的脚扭伤了,方才我只粗略看了一下,能否劳烦苏道友抱她回去,到时再替她检查一番?”
“当然可以。”苏予辞颔首应道。
姜稚鱼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抓着亓官绥的胳膊摇了摇头,扁着嘴巴,带着点微不可查的委屈:“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她很抗拒,可又不敢把话说得太过强硬来表明自己的情感态度,显得怂兮兮的。
亓官绥并未回应她,一双凤眸低垂着,看着她的眼睛。
被那样冷淡漠然的目光注视着,姜稚鱼有点不适又有点害怕。
她不再说话,松开了手,苏予辞倾身上前将她从亓官绥怀里接了过来。
一只劲瘦有力的手扣着她的腰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姜稚鱼扭头偷偷往身后看去。
亓官绥回看了她一眼,对着众人道:“走吧。”
她心里一慌,赶紧将头扭过来。
入眼是一片雪白,姜稚鱼怕脸上的泪渍蹭到少年的衣襟,便用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
鼻翼间,一股淡淡泛苦的冷香袭人而来,像是雪中的寒梅那般清冽,既熟悉又陌生……
姜稚鱼开口想问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