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后没多久,那个倒闭火锅店的铺面就被夏鱼盘了下来。
他没开火锅店,换了沙发、卡座,用木料重新装修了一番,改成了一家很温馨的冒菜店。
他自己亲手调的温和汤底,有香的也有辣的,罗老师很欣然地接受了店长一职,这样他再也不用兼职跑腿,除了每天要去大学东门接黄月上班以外,其他心思就全在冒菜店上。
他们下午开门,一直营业到凌晨3点左右。
之前火锅店的那几人从小虎这里得知冒菜店开业之后又回来上班了。
不过夏鱼又多雇了几个人轮着来上夜班。
按传统的说法,小虎是夏鱼的亲传大徒弟,他现在是冒菜店的头号冒菜师傅。
煮冒菜的技术是夏鱼手把手地教会他的。
当然,除了煮冒菜以外,小虎不上班的时候还是会主动去工坊帮忙,因为只要他去了,师傅就会教他很多东西,他觉得,技多不压身。
煮冒菜和煮火锅不一样。
火锅靠食客自己发挥,所以有时候即使很好吃的锅底,也有可能因为客人掌握火候实在差而搞得很难吃。
冒菜则是师傅去煮,不同食材装在不同的竹篓子里单独煮,最后再装到大汤碗里,撒上葱和芝麻端上桌。
所以冒菜店只要锅底好,食材新鲜,师傅靠谱,出品就会很稳定。
他们家的菜品新鲜,价格很实惠,味道又绝,关键是,常常路过这里的都是会加班的都市夜归人,在凌晨时分,有这么一家温馨的冒菜店,进去坐着,一个人或者两三好友一起吃一些东西,喝一点什么,就能把许多的疲惫和阴霾散尽。
开业以来,一直生意都很好。
因为要倒班,所以夏鱼雇的人就要多一些,维持着一天五百到一千的纯利润。
这一年的日子很好,五月四日正好是立夏,因此夏鱼在立夏这天满了二十四岁。
又过了半个月,小满这天,夏东和于海霞为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到江海市来了。
不过在这之前,白金答应了夏鱼一个‘无理要求’——向夏鱼的父母解释他的那套房产是白金自己的。
夏东和于海霞没有对此表示怀疑。
屋里安静,四个人坐在饭桌边上。
夏鱼和白金挨着,对面是夏东和于海霞。
“小金,”于海霞说,“本来鱼鱼打电话回来说的时候,我们还觉得有一些突然。但是转念一想,处了三四个月的对象,认认真真谈着,这个时候谈结婚也不算很快。我和他爸从处对象到结婚也就半年的时间。”
白金没说话,像个正常晚辈一样乖巧地点了点头。
于海霞又说,“既然你都说了,你的婚事你自己说了算。那也挺好,我和他爸就鱼鱼这么一个儿子,说实在的,我们这样的工薪家庭,从来没有想过要高攀像你这样的富家小姐。”
“只是在青萍的时候,我看到你时,心里确实也是喜欢。你的工作,鱼鱼也跟我们说了,挺辛苦的。你说鱼鱼能照顾你的生活,说有点依赖他的照顾,我们做父母的听了也觉得心里欣慰。当时我就想好了,只要鱼鱼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是傍你这个富婆,我都能接受,呵呵。”
说到这儿,几个人都微微笑了起来。
白金说,“小鱼哪里需要傍我呢?他那个摊子加上冒菜店,一年都是上百万的收入了,用不着傍我,倒是因为照顾我,他才没太多时间去多开店的。”
夏鱼说,“我还是喜欢简简单单做菜,店开多了我管不来,还不如照顾好你。”
老两口看着这小两口一唱一和,心里踏实了。
“确实,挺好。”于海霞笑了笑,“我自己生养的儿子我最清楚,他没什么大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