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自问自答:“侯爷与魏仓郡主联姻的事情,赛娜也曾听言洄说过,不过没关系,赛娜不介意当平妻。”
苏言溪:“……”
她嫌弃道:“不要,丑。”
“言溪。”苏言淙打断她,声音有些淡淡,让人辨不出情绪:“言溪与你并不相熟,你为何会相中言溪?”
为何?
自然是因为她从苏言洄那里得知,永丰连得南疆两座城的手笔,苏言溪也出了不少力。苏言淙年少继位,心思深沉,不好把握,苏言溪却一直病魔缠身,常在家里养病,长得又很符合她的口味,稍微一想就该知道选哪个了。
赛娜道:“定南侯相貌英俊,赛娜一见倾心。”
“承蒙公主厚爱,本侯没有再娶亲的打算了。”苏言溪虚与委蛇,心底却恨不得翻白眼。
“我永丰的好儿郎还有很多,公主可以再挑挑。”苏言淙说的风轻云淡,食指在案牍上轻点几下:“比如黑娥小将军。”
黑娥将赛娜打的溃不成军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一提到她,赛娜的屈辱感就止不住往上涌。
苏言淙提到黑娥的目的,本就是在提醒赛娜,既是战败国就该拿出战败国的样子来。
赛娜的神色果然闪过几分不自在,换了口风示弱道:“赛娜还没有成亲的打算,与贵国和谈完后便会返回南疆。”
闻言,苏言淙的神情平淡:“公主有计划便好。不过,言洄与你到底是旧相识,你在永丰这段时间,就让言洄接待你吧。”
赛娜点点头。
接待战败国的使臣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对于身无品级甚至连皇家贴身玉佩都被收走了的苏言洄来说
,那绝对是一件好事,况且,他与赛娜本就关系匪浅。
此后过了一个月,赛娜刚离开了京都,苏言淙就立即派人将寿昌王府团团围住,怀疑府中有人泄露永丰军事机密,需彻查全府。
寿昌王只觉得可笑,上前与领头的赵将军交谈:“本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府邸岂是说查就能查的?”
赵知高拱手道:“请王爷不要为难卑职,皇上的圣旨在此,卑职也不得不从。”
他将圣旨递给了寿昌王,寿昌王位高权重,即便是接圣旨甚至都不用跪,赵知高手摸向腰间的刀,王爷这般高调,皇上不忌惮才怪。
寿昌王将圣旨打开,仔细一瞧,上面言明寿昌王长子苏言洄与南疆二公主赛娜交往甚密,怀疑其有通敌叛国,着令彻查全府。
寿昌王脸色铁青,手掌用力到险些要将圣旨撕坏。他原以为苏言淙允许苏言洄接触赛娜,是因为她在给苏言洄封世子铺路,不曾想她还是紧紧抓着苏言洄到南疆求药之事,还拿着此事做叛国的文章。
长子言洄受蛊毒困扰这么多年,做事可能是激进了些,却绝对不会做永丰的卖国贼,他有这个自信,不过苏言淙先是收了他的兵权,后又对他的儿子赶尽杀绝,着实可恶,等此事一清二白,他定要让苏言淙后悔今天的决定。
赵知高眼见寿昌王情绪变换几番,知他已经明白此事的严重性,道:“那卑职得罪了。”
他沉下嗓音:“给本官查!”
此时,侯府府兵也阵列在前,随时可以出发。苏言淙担忧寿昌王狗急跳墙,府兵又仅次于皇宫禁卫军,手里又还有一部分兵权,特意命苏言溪让府兵也做好支持赵知高的准备,以免寿昌王发起疯来伤到城中的百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南寂烟与南雁归在房间里坐着,周围由林夕派人把守,安全自是有保证。
只是南寂烟的忧色并未减少半分,苏言溪还未真正的上过战场,争斗的地方又是她自小长大的寿昌王府,只想着便知她心中情绪复杂。希望寿昌王不要再为了苏言洄而执迷不悟,作困兽之争。
南雁归不了解当前的局势,只是觉得她娘亲今天看着不太高兴,她伸出自己的短手,抱住了南寂烟,眼睛亮亮的:“娘亲,怎么了?是雁归吐字不够清楚吗?”
南寂烟低头看向南雁归那张近乎与苏言溪一模一样的脸,心底一软,温声道:“没有,雁归讲话已经很清楚了。”
南雁归眼带希冀:“比爹爹还清楚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