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伤的他。”瞧也不往地上瞧,她坦然道,“他险些死在我手里。”
缀锦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幸好有元月托着。
“那,那殿下会不会……”会不会怒极杀了您……
“他不会。”猜到了缀锦后面的话,元月果断道,随后收回胳膊,脑袋偏向里侧,留给缀锦一个背影,“即便他死了,我也会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
缀锦不明白,刚要问,就听她说:“活着,才能出去见见更广阔的世界。”
听了这话,缀锦心酸不已,欲劝她两句,又怕徒惹她伤心,拿手捂着嘴平复好半晌,总算止住垂泪之意。
“缀锦,”无悲无喜的嗓音自里头传来,“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对吧。”
缀锦死劲儿点头:“您想让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奴婢豁出这条命给您办。”
元月转过身来,牵住她的手,拍了一拍:“想办法弄把匕首来,越锋利越好,绝不能惊动旁人。”
缀锦扭脸走开,没多时又折回来:“避子药……您要吗?”
元月失声一笑,原来这丫头以为昨晚她真被强迫了……不怪旁人多心,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恍惚。他不怕死,却怕她以命相逼,当她吐出“你若想从此与一具尸体相伴一生的话,那你便不必顾忌,继续做那禽兽”的要挟时,他妥协了。
“不用,他没得逞。你只管寻匕首来就好。”
说完,轻轻合上眼。
会有一次,便难保不会有第二次,她须得有个防身之物。
匕首,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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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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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阙眼下忙着处理伤口,无暇顾及许多,故缀锦此行还算顺利。
藏好匕首后,元月慢慢爬起来,换上新的贴身小衣,由缀锦搀扶着一步一停地到隔壁盥室沐浴。
与其说沐浴,倒不说冲洗。
——杜阙在她身上留下的一切印迹,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足足洗了三遍,方堪堪罢休。
走时吩咐人收拾屋子,待返回时已改头换面:地板清爽,床铺齐整。不免令人恍昨夜对峙的真实性。
挪步至妆台前坐定,顾镜无言。
镜中人眼圈红肿,唇色惨白,憔悴万分,与昨日判若两人。明明,昨日还在为得了一大箱子话本而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