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九点,刚到公司打完卡,手机里的本埠同城网,就推送来两条新闻简讯。一则是关于上周末,发生在铜锣湾桥底辣蟹馆的持械聚众斗殴案件最新进展。的小姐想见陈先生,但没有预约,看对方身份不凡,前台不敢得罪,便问她该如何处理。作为首席秘书,梁微宁时常遇到类似情况。大佬时间宝贵,每日行程都会提前安排好,未预约不接见,这是中港董事办的规矩。可听前台说,对方姓章。梁微宁决定下楼去看看。大厦一楼接待区,沙发上端坐着章家大小姐,章若晗。世家小姐身上自带的气质确与常人不同,梁微宁这是小姐很客气地礼节性微笑,温婉秀毓的眉眼毫无攻击力。自然,梁微宁没有忽略对方言谈间,总有意无意对她的视线打量。看着女孩过分精致美丽的面孔,章若晗话锋轻转:“冒昧问一句,梁秘书进公司有多长时日?”问工龄。“四个月。”梁微宁如实道。对方闻言点点头,没继续多问。从沙发上起身,章若晗递来一张演奏会邀请函,让她代为转交给陈先生。临走时突然想到什么,随口道:“倘若我想预约下次见面,需要走什么流程?”“先在前台登记,然后等陈先生时间空出来,我会亲自打电话通知你。”当然,前提是大佬得同意见面。章若晗是聪明人,思索两秒,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社交二维码,伸到女孩面前,“梁秘书方便加个私信吗。”有点为难。梁微宁婉拒道:“公司有规定,董事办成员不能私自添加访客信息。”这算哪门子规定。是她胡诌而已。若真的来者不拒,恐怕每天接收信息轰炸,向她打探陈先生行踪的人多于过江之鲫。平白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她又不傻。见她态度明确,章若晗只能作罢。堂堂章家大小姐,纡尊降贵加一个底层秘书的私信却被拒绝,与生俱来的清高,肯定不会容她再做第二次纠缠。把人送走,梁微宁坐电梯到顶层。路过董事办公室,目光掠过沙发区,不见乔主管人影,应该是已经跟大佬汇报完工作回了投资部。她把邀请函放到工位上,去茶水间煮咖啡。八分钟后,端着那杯现磨不加糖,敲两下门。男人嗓音低沉:“进。”
偌大的办公室清冷安静,梁微宁把咖啡搁在桌面上,正打算转身走人,被大佬叫住。站在原地,听陈敬渊语气平静:“晚上有没有空,跟我去吃顿饭。”??脑子短路。梁微宁怔怔反问:“您一个人吗。”问完,她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其实是在旁敲侧击,今晚这顿饭,到场的都有些什么人物,要谈什么内容,她好提前做准备。女孩满脸认真。陈敬渊停下手头事,抬目落向她,回答的气定神闲,“如果梁秘书希望只有我一人,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把应酬推掉,将商务局改成私人局。”什么。梁微宁一听顿然惶恐,连忙找补道:“您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没有,是不敢,还是不想。”“”她哑住。梁微宁撇开目光,故作镇定盯着那杯冒热气的咖啡。心想。大佬好会咬文嚼字,她根本不是对手。静默片刻,梁微宁嘴硬道:“既不敢又不想,跟陈先生吃一顿饭很贵的。”很贵。陈敬渊轻笑,“难不成老板请吃饭,还要下属掏钱。”“可我跟异性吃饭,都是aa制。”说完,空气静下来。云里雾里,不明白气氛怎么就一下子变了。漆色实木大班桌前,陈敬渊面容沉静倚靠着真皮座椅,深沉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低嗓徐徐发问:“梁秘书把金钱界限划分得如此清楚,是在担心什么。”男人洞察力超凡。她在他面前,心思难以掩盖,形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览无余。从上次去云顶山庄与华润董事长夫妇打球,再到后来出席慈善晚宴的高定礼服和珠宝,乃至当晚他吩咐酒店pr为她准备的衣服和鞋。所有自他私账流出去的财物,全被梁秘书收纳归置在董事办的公用储存室里。自始,陈敬渊将她一切动作看在眼里,之所以不提,是因为并未把那些小事放在心上,只觉得妹妹仔情感迟钝,太过公事公办,不能理解一个男人送那些东西意味着什么。但现在看来,是他想太浅。他不知她那小小的脑袋里,成天装了多少警示和人生信条。唯独确定的是,她的城防,似乎只对他一人生效。男人的审视过于犀锐。梁微宁轻咳着转移话题,说章小姐刚刚来过公司,让她帮忙转交邀请函。“什么邀请函。”“好像是演奏会。”她指了指门外,“陈先生稍等,我去把—”话没说完,被大佬淡声打断。“下次未经我同意,再敢擅自收取访客私物,秘书室全体人员,季度奖金扣半。”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好狠。梁微宁略有不服,声音微弱道:“如果您不想要,我可以代为保管,并告诉章小姐,您下周没空。”这是她的解决方案。陈敬渊很满意。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女孩,“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