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黄狗逮耗子那猎性可是杠杠硬啊,这明摆着就说明了这条大黄狗是条能赶山的好狗。别人咋瞅咋想那都不重要,反正严嵩心里就觉着是这么个理儿。所以啊,这才有了严嵩“借”狗这档子事儿。这回上山去打猎,他们那信心可是足足的,要晓得这回他们可是枪也有,狗也有,碰上那打头带崽的黑瞎子,还不得是稳稳当当就能拿下?三人来到昨天朱刚壹看到土狗惨死的那个地界儿,费了老劲才把埋得更深的印子给扒拉开,顺着那印子就进了兴安岭森林的外围,又翻过去一条大岗子之后,严嵩这才把自家的大黄狗松开。他这一解开绳子,那大黄狗“嗖”地一下就朝前蹿没影儿了,没过多会儿就听见那狗在远处的林子里扯开嗓子叫开了。严嵩、朱家父子三人当时就乐开了花,朱刚壹端着一把老汉阳就撒开脚丫子往前冲,而朱大昌和严嵩俩人则拎着墩了侵刀的木把子玩儿命地追上去!朱刚壹他们三个听见狗叫以后,顺着声音就朝岗子上猛跑,可跑了老半天别说见到猎物的影儿了,关键是他们亲耳听着狗叫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喽。这就说明啊,他们越使劲儿往上跑,反倒离猎物越来越远。出了这事儿,就意味着狗没追上猎物,还跟着猎物跑远啦。按理说,黑瞎子哪能跑得这么快呀,更何况还是一大一小两只熊呢。朱刚壹跑着跑着猛地停了下来,想要张嘴喊住两个年轻小子,可毕竟年纪大了不顶事儿,不像年轻人那么有劲头儿,这一口气突然就怎么也顺不上来了。他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下,这才仰起头喊道:“你们俩小兔崽子,别特么跑啦!”严嵩和朱大昌一听,赶紧停下了脚步,这一停,俩人差点就一屁股倒在雪地上,朱大昌喘了好几口气,这才走到朱刚壹跟前,问道:“爹,咋的啦?为啥不追啦?”“为啥?你瞅瞅这儿!”朱刚壹弯着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指着地上的脚印,让朱大昌看。朱大昌顺着朱刚壹指的方向一看,鼻子都快气歪了,没好气地说:“整了半天,追的是野鸡啊!”“可不咋的。”朱刚壹说道:“小嵩,你赶紧吹口哨,把狗叫回来。”“我吹不动了,大昌哥你吹吧。”朱大昌一脸无奈,只能站直了身子,吹口哨叫狗。原来啊,严嵩他爷爷家的那条大黄狗根本就没嗅到黑瞎子的踪迹,而是发现了一窝野鸡,然后就跟着野鸡跑没影儿了。不光狍子有雪上飞的外号,野鸡也有草上飞的外号,就算不是草而是雪,那野鸡跑起来也不慢。在这大雪地上撒欢儿边跑边飞起来,狗哪能追得上啊,难怪越追越远呢。“小嵩,你借来的这是啥狗啊?”吹完口哨后的朱大昌没好气地埋怨起严嵩。“我借来的狗咋啦?”严嵩不乐意了,反驳道:“那狗见着东西就追还不好啊?”躺在地上还在喘气的朱刚壹撇撇嘴,啥也没再多说。没过多大会儿,严嵩家的那条大黄狗欢实得不行地跑回来了,直接往地上一趴,然后侧身一倒就躺在严嵩身边。它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大张着嘴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还不忘把肚子露出来给严嵩摸摸。严嵩自然也不能不通人情,伸手就挠了挠它的肚子。等人和狗都歇得差不多了,三人接着带着狗去找那一大一小两只黑瞎子的脚印,等找着以后就接着追踪。可这大黄狗不懂主人的心思,关键是鼻子也不灵,没法顺着脚印分辨出空气中黑瞎子的气味。所以啊,这条大黄狗一整天下来,不是在追野鸡的道儿上,就是在撵兔子的途中,一直到天都快黑了,啥也没逮着,带着三人在山上转悠了一整天。还好朱刚壹他们仨也不傻,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一整天简直就是瞎子点灯——白费。“小嵩,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这借来的啥破狗啊?勒死吃肉算了!”回家的路上,朱大昌不停地嘟囔着埋怨严嵩,“白跑这一天,耽误多少正事儿啊?”朱刚壹走在旁边也没多吭声,他作为长辈带着人赶山,要是帮不上忙还埋怨小辈做事不利索,传出去多不好听啊。但他不吭声,也没拦着朱大昌唠叨,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这时候严嵩也觉得理亏,确实是自己“借”来爷爷奶奶家的狗不好使,没跟上黑瞎子的踪迹,朱大昌埋怨几句也是正常的。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严嵩问朱刚壹:“刚壹大爷啊,咱明天还撵不撵啦?”“撵!”朱刚壹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天咱仨都追到五姑顶子下边儿了,明天早点出发,这回咱仨不带狗了,我就背着枪,你俩拎着刀,我瞅准机会开枪就打,指定能把它崩死!”“行!”严嵩琢磨了一下,心想这样也行,反正朱刚壹是老把式,有一杆汉阳造,再加上自己和大昌手里拎着攮上侵刀的长条木棍做掩护,任凭那黑瞎子再凶猛,也必定倒在朱刚壹的枪下。商量好了以后,三人各自回家休息。而徐禄这边呢,打从早上开始,朱刚壹他们三个人到了昨天寻到那黑瞎子拆狗的那块地儿之后,他也正巧敲响了冯奶奶家的院门。在徐禄眼里,要说可怜呐,像这种家里没了顶梁柱,还得拉扯着几个孩子的老人,那才是真叫可怜。冯奶奶家的儿子和媳妇儿当年都参军去南边打猴子去了,结果那让当时世界第一的帝国都撑不住的魔鬼战场,最终还是把英勇的他们给永远留在了那儿。徐禄打完招呼得到回应后,才进了院子,这会儿发现覆盖着厚厚大雪的,就只扫出了一条通往茅厕、院门,灶房和主屋的十字形状的走道,其他地方的雪都堆在那儿一动没动。:()重生八二:赶山打猎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