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白子琰坐在铺满了红绸绣了大红色“囍”字的床上,看着窗外,目光沉得宛若一潭死水。
胳膊上的铁链,早就把纤细白皙的手腕勒出了血痕。
白子琰低头看了一眼,波澜不惊。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推开。
样貌绝美的男人端着一碗粥走到白子琰身边坐下,低头在白子琰唇边温柔的落了一吻,他缓缓道:“师尊,昨夜你我都成婚了,拜了堂,也行了房。您就不能对我笑笑吗?”
白子琰总算是有了反应,抬了抬自己的胳膊,铁链“哗啦啦”的响。
开口时声音沙哑,白子琰说:“断了我的经脉,毁了我的内丹。锁了我的手脚,逼着我同你拜堂,受你侮辱。这就是你所谓的成婚?”
夜荒没有回答。
只是又吻了吻白子琰的唇,他说:“吃些东西吧,昨夜累着您了,徒儿心疼。”
白子琰冷笑,转身躺下。
夜荒也不催他,跟着他一起侧躺在床上,把他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
白子琰没有挣扎,他知道自己也无法挣扎。
他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自己从小带大,可爱又天真的小徒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讨厌夜荒的这副样子。
更讨厌现在不气不恼,看到夜荒眼里的悲伤还会心疼的自己。
他们是师徒,逾越的感情都是错的。
夜荒错了可以。
可他是师尊,又怎么能任由自己犯错?
沉静片刻,夜荒闷声开口:“师尊,我猜到您会生气。可是我心悦您,您……”
“住口!”
白子琰厉声打断。
夜荒张了张嘴,终究不再出声。
他不想听,自己就不说。
因为不管说不说,那心思持续了千年,他就不信白子琰不懂。
从最初的亲近,到后来的痴迷,再到最后的入魔疯狂,他做了那么多,不过就是因为一个爱字。
攥着对方手掌的那只手慢慢收紧,又是片刻的安静,夜荒笑了起来。
“师尊,您若不想听我对您的心思,徒儿就换个话题。您可知道,大师兄带着人攻进来了?”
白子琰眉头一跳,眼睛突然睁大。
夜荒继续说:“大师兄与我不同,您向来都喜欢他。若是我杀了他,您会不开心的。”
“所以放心,我不躲不藏也不反抗。想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我别无他求。”
“只是就算赴死,临走之前,师尊您再应我最后一件事,行吗?”
夜荒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音调中带着颤抖,卑微的和昨夜那个疯子完全不同。
白子琰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胸口的位置闷闷的疼。
夜荒入魔之后坏事做尽,又对自己犯了这些,他万死难辞其咎。白子琰尚有理智,知道自己不该再护着这只把他拆吞入腹的白眼狼。
犹豫了几秒,他转头去看夜荒:“什么事情?”
就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让夜荒开心的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他立刻起身,从一旁拿了两个酒杯,把其中一杯递给了白子琰。
白子琰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