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生活。”这是两年前司琦信誓旦旦告诉自己女儿的,可她现在后悔了,她过高估计了当时女儿的心理承受能力,才使得两人不欢而散。
可她现在竟然既有些感动,又有些莫名好笑。
“如今我和你的章叔叔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司琦将谢苡夏搂到自己的怀里,她的身高优势已经接近没了,用不了多久,她t?的女儿就会比她还高,见证着生理上的成长以及心理上的变化,她不由主动和女儿打包票,“要是真和哪个男人有任何感情上的发展的话,我保证第一时间告知你。”
“好,妈妈,我相信你的眼光。”
母女俩又讲了不少的悄悄话,多半也是围绕着她近些年的感情生活,以及她作为母亲对于夏夏未来谈恋爱的一些引导。
夏夏分明对青春期的男生并不感冒,连连摇头,可一旦扯上“谈恋爱”的话题,红晕又在她的年轻稚嫩的脸上泛起了涟漪。
……
章珩大致是了解母女可能会提及他,对此,他以为,都到了人生这个年龄段了,他也不屑于去玩“你画我猜”的小把戏,成年人就是会主动,会打消对方的顾虑,会不动声色地展露自己想要在她生活中占据的角色。
他不是谢沉。
不属于既定的不可更改的过往。
不会耀武扬威地霸占别人家的地盘,面对实则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旁人都在等他的笑话。
和司琦的约定在三天前,他以名下一家餐厅酒水的名义,顺理成章地重新回到法国。
章珩暗忖,只不过他当下还不至于这么恶劣、残忍,但如果到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拆穿谢沉的谎言。
和他们母女正在一起用餐的人不是谢沉,而是他,章珩。
生理学上的父亲又如何,旧的事物总该从历史舞台上退场,为新的事物让位的。
“不好意思,我们母女忍不住说了好多悄悄话,差点忘了时间。”迎面走来的女人自带柔光,法式长裙穿在她身上过分合身,巴黎浮华的夜色在她裙摆上得以显现。
章珩毫不愠恼,闲适地笑着:“没事,我等得起。”
司琦有意岔开这些,好让女儿不必产生更深的误解:“章珩,谢沉最近这段时日恰巧也在法国,你确实可以找他聚聚。”
“好。”章珩依然没有明说。
他关切,“最近葡萄园的事忙的怎么样了?”
“总算是有一点头绪吧,”对于自己的合作伙伴商,司琦表现得不可能对自己的事业不上心,“等我陪夏夏一起看完奥运,那就回去料理我的酒庄。”
“有项目场次的门票买不到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那我就不客气了,”司琦莞尔,将账单揽入她的手中,一早买了单,“这顿饭必须由我来请客,还没来得及对你上次介绍酒商的事说声’谢谢‘呢。”
“朋友之间,都是应该的。”章珩仍然没有急于表露心迹。
和司琦的相处,哪怕不牵扯更深层次的情感,任何人也没有办法轻易感到不愉快。
……
他们之间的会面大致在九点结束,今天司琦自己开了辆车,章珩自然而然失去了这个送的机会。
分别时,章珩望向女人的身影,他不经想,自己竟然一刻也不曾为了和谢沉翻脸而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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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其实我觉得章珩叔叔人还好。”
谢苡夏捧着小脸,在她母亲的副驾回忆起之前和章珩叔叔相处的细节:“以前他当父亲的朋友,老把父亲大晚上送回家来,可见,是个可靠的人。”
司琦一时间也不知道和女儿怎么表述,她总不能说和章珩的见面也不过是自己维护客源的一种方式。
“就妈妈目前的状况而言,只是想多卖两瓶葡萄酒。”司琦耸肩,不愿欺骗自己单纯的女儿。
“妈妈!”
谢苡夏不可思议道:“那万一章珩叔叔不止想当你的合作方,想和你在一起的话……”
“你爸他是死人吗?”
司琦心里门儿清:“依照我们对你爸爸的了解,就算我离了八次婚,我要是和他的朋友走到一起的话,他估计都不会轻易放过我。”
“那你,”谢苡夏的语气变得很纠结,鼻音加重,“还是会时时刻刻考虑他的感受么?”
谢苡夏不知道如何和母亲传达这个故事,父亲会和别人走在一起时母亲那样难受,是不是证明母亲心里就一直有他?
窥见了母亲心中的想法,谢苡夏替她大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