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要吃午饭了,我看大家都去公司的自助食堂了,见你一个人还在那边傻乎乎地忙着,”徐宸心疼她的处境,并且主动安排道,“如果你实在抽不开身,我可以给你带一份,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品,也可以悉数告诉我。”
“不用麻烦的,”希芸仓促地打理着自己的刘海,可越倒腾,她的刘海就越不听话,胡乱地分散在脸颊两侧,更映衬出这张清秀小脸上的红晕,“我……我一会儿就去。”
徐宸笑了,“好,那我在食堂B区等你,不见不散。”
对于上级经理的邀约,希芸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好感的,可尽管徐经理很优秀,但他过往的经历和谢总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谢总在他这个年龄段,名下控股的企业也不止一家、两家了。
希芸分明已经答应了徐经理的邀约,可她还是没忍住趁着大多数人午休的时光,独自一人乘坐着电梯抵达了总裁办所在的单独楼层。
她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想起谢总以往在里面埋头工作亦或是来回踱步的情景。
竟然觉得十分遥远。
他后来又去了巴黎的哪家酒店,是不是势必比他们下榻的那家更为高级些?
他的生意快谈好了吗?
这个月月底还会不会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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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这一走,司琦半天没有听见他推门而入的动静,是不是他真的想通了,不会再走这条并不好走的路,她无从知晓。
那是不是也至少应该把她需要的那瓶沐浴乳送上门再走?
对于这种不告而别,司琦是有些怨念的,明明一开始压根儿没想过找谢沉代劳,是他非要主动承包,可现在已经将近凌晨,那瓶沐浴露根本不见踪影,直接影响了她晚上洗漱的心情。
这并不耽误司琦和女儿晚睡前彼此聊天的时光。
“宝贝,晚安。”
洗澡的谢苡夏总是隐约地感到不安,可惜什么也听不见,从浴室出来却又发现父亲已经从她们的公寓里消失不见:“爸爸呢?”
“他去采买些东西。”
“还不回来?”
母亲宽慰她:“放心吧,你爸爸这样的有钱人不至于在巴黎的街头无家可归。”
可下一秒,谢苡夏发觉她妈妈脸上的表情全然发生了变化,她接通了一则电话,神情也罕见地严肃了起来。
法语的部分单词她是认识并且听得懂的,可母亲的语速极快,她尝试理解起来就有些磕磕绊绊了。
母亲不打算透露半点信息,将她安置在一旁:“你先睡觉。”
哪怕谢苡夏恳请她这阵子对她格外上心的母亲解释一二,司琦也避而不谈。
深夜,司琦迫不得已地一遍继续和issariatdepolice(法国基层警察局)保持联系,一边又赶紧拨打了大使馆的电话。
至于她在几个在法国研究大陆法系的朋友,也均在这个夜晚被她从睡梦中无情吵醒。
万万没想过,在分明已经和谢沉分道扬镳的第八年,她还得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警察局找他。
她不清楚缘由,只是不愿意相信谢沉是个会和街头吉普赛小偷打架、斗殴的男人。
就算遇到了骚扰,以谢沉的习惯,多半也不会动一兵一卒,大不了花些小钱打发就能轻易地掉那群人。
可警察局的人正式通知她:“他参与了打斗,并且伤得很重。”
……
司琦赶到的时候,她从谢沉的手臂上清晰地看见血淋淋的伤口,他似乎摒弃了感官上的痛痒,本人却无法不在意伤口继续流血与否,慢条斯理地配合着当地警察做着笔录。
他见着她,竟然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笑意:“来了?”
“谢沉,你有什么毛病,大半夜的,去和一群底层的无赖混混打架?”
“是认为自己太年轻了,太无所不能了,”她不留余地地嘲讽着他,“还是觉得你在巴黎这几天过得实在太无聊,所以想找点刺激?”
司琦分明是在骂他的,可面对他手臂上可怕的长达十几公分的伤口,那还没来得及结疤时模糊的血肉,她第一反应仍然是让这里轮班的医护人员立即过来、进行缝合。
她在法国警察局的态度绝对算不t?上友善。
甚至是很难沟通的、不容怠慢的。
也正是在她的要求之下,谢沉的伤口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但他仍然对于打架的原因只字不提。
“你就这么看重你身上的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