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面露悔恨之色,小声说道:
“师命难违……”“还敢狡辩!”
孙掌柜本就一股邪火无处泄,闻言更是盛怒无比,怒斥赵山。
陈渊上前一步,大声道:
“师父说了,我俩不逃,也是个死,逃出来,还能给掌柜带个消息,我俩也不想逃,但师父吩咐,不敢不听啊!”
他一脸委屈之色,眼眶中盈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滴落下来。
赵山更是泪流满面:
“我……我对不起师父,但师命难违啊!”
孙掌柜神情稍缓,叹一口气:
“继续说,然后呢?”
他对陈渊憨直的名声早有耳闻,赵山也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听两人这么一说,他已信了七八分。
赵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道:
“然后我俩就没命的逃,中间还迷了路,幸好遇到一个猎户,给我们指明方向,我俩才走出来,但身上的银子、东西全都丢在了山中,只能到路边的货栈,讨要几个粗面饼子,填了填肚子,不敢耽搁,一路赶回来,向掌柜禀报消息……”
赵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孙掌柜此时也终于恢复了冷静,虽然表情依旧烦躁,但已不再是暴跳如雷的模样。
他又问了几处细节,赵山全都对答如流,陈渊也在一旁不时补充两句。
说到最后,孙掌柜叹一口气,起身来到两人身前,不顾赵山身上的脏污,拂了拂他的肩膀,温言道:
“李管事跟随我多年,他此番遭难,我也很痛心,若是他还活着,我一定会全力相救,若是他不幸……我一定会为他和张管事、护卫队报仇雪恨。”
说着,他又来到陈渊身前,上下打量了一遍,道:
“你们两个素来忠心勤恳,我早就有所耳闻,先回去好好休养几天,经此一事,堂中缺少人手,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对你们还有重用……对了,不要把车队的事情说出去。”
此言一出,赵山和陈渊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孙掌柜又是温言抚慰了一阵,才让胡师兄带着两人离开。
胡师兄把两人送到门口,唏嘘道:
“这世道,越来越乱了……”
赵山神情黯淡:
“胡师兄,我和师弟还要去师父府上,就此别过吧。”
随后,两人辞别胡师兄,往李府走去。
赵山左右看看,路上无人,低声道:
“陈师弟,多亏你考虑周到,提前想好了这些说辞,才没有露出破绽。”
陈渊目视前方,淡淡道:
“有备无患而已,孙掌柜心细如,肯定不会全信,但你我老实本分的名声在外,他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怀疑。”
赵山苦笑道:
“老实本分?呵呵……”
一路无话,两人来到李府,一副狼狈的乞丐模样,让门子大惊失色,急忙入府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