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布迷雾,狭窄阴暗又潮湿的楼梯上,一个人捂着腹部,嘴角流出鲜血。像是最后一片花瓣从枯枝上脱落一样,叔伯阳同样认为我也会像那逝去的花朵一样,死在前往七楼半的楼梯间。
“可不能就这样饶了他。让他因为重伤身亡什么的,我可没法接受!”叔伯阳如此想到。
像是秃鹫看见尸体一样,叔伯阳面露凶光不顾自己羸弱的身体,扭曲着身形像是丧尸一般冲向七楼半。
我盯着脚下的楼梯,每踏出一步我都要仔细看清楚脚下的楼梯,生怕自己会因为这雾气而一脚踏空而摔自己一个狗吃屎。
雾气还在增加,我知道只做到这样还是完全不够的。即使现在湿润的水汽把衣服打湿,甚至呼吸起来都能感觉到水汽。对了顺带一提,在地下室探索出口时,我说我渡过了水潭,那时候我把衣服都脱了下来,水很脏我不想衣服难洗。
每往楼上攀登一步,我弯着的脊背便直起来一分,脚步也逐渐变得稳健,甚至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我擦干嘴角溢出的鲜血,心想刚才不应该那么用力咬自己的嘴唇。
刚才要是稍微轻点就好了。我吐出一口血,感叹要是没咬这么深的话就不会这么逼真了。
似乎忘记说了,我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卫衣,我特别喜欢这类服饰,因为它有个帽子。
掀开衣服,我把围在身上的软铁板从身上拆下来,因为怕被叔伯阳看出来,所以我垫的时候没有选太厚的,所以现在或多或少我的身体上有着不少损伤,勉强不影响行动罢了。
此时我已经来到了七楼半,像是完成了一场跋涉一样,我止不住的大笑。
还好叔伯阳并不聪明,还好他被力量蒙蔽了双眼。
还好他做事从不做保留……
真的要谢谢他为人这样坦诚。
不过也不能笑的太过分了,再笑几秒……几秒就好……
阴谋得逞的时候也不怪反派会笑,我想无论是谁像我一样计划顺利通过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欢乐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便从我心中逝去,手中是之前胖子赠与我的短刀,等下我就要用它杀死叔伯阳……
这一切又有什么可笑的呢?
我立马意识到没准自己的思想在理智的加持下,便会把我跟我的本性隔绝开来,我的本性可能比起叔伯阳也好不到哪去。
至少人家还知道在伤害钱贵之前还要做些类似祷告的投身活动,而我则是因为计划马上成功癫狂大笑。
想到这里我便把刀握的更紧,也许事情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也说不定,也许我和胖子最终能说服叔伯阳也说不定。
但现在我已经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了,是非多错我也没有精力去探讨了。
我现在只认定一件事……
那便是明年的今天绝对不能是我的祭日!
奔跑声在楼道里传荡,咚咚当当的声音一同扰乱了我的心跳。
忐忑感让我的心脏异常难受,我握紧短刀往浓雾更深处走去。
此时雾气已经完全遮蔽了整个酒店顶层,像是攀附在高山上的云层一样,并且雾气的浓度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喂!你躲在哪里了!”叔伯阳对着眼前的浓雾吼道。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上路了!”叔伯阳放出苍蝇在雾中探查我的踪迹,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雨水的雾气此时很好的阻隔了苍蝇的行动,所以叔伯阳没法通过苍蝇获取我的位置,于是像是无能狂怒一样。无数小型「灰苍弹」便不断在他周围凝结随后不断向四面八方攻击。
迷雾深处,我站在七楼顶端裸露的水泥柱上。
这些胡乱射击的「灰苍弹」完全是无用功,因为水汽的存在没等攻击射出多远,苍蝇们就会因为水汽的原因而散开,落单的苍蝇也会因为大雾而迷失方向,最后草草落地。
“颜复你知道吗?我玩游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攻击手段没有作用,叔伯阳只敢再次发话,希望能把我给喊出来,可眼下这种情况只有傻子才会主动现身。
我依旧没有回话,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一种心理战术,我在等他自乱阵脚。